他大惊失色,不敢置信地摸摸自己嘴,张张口:“嘎嘎嘎——嘎嘎!”
周围人在愣瞬之后,立刻爆发出大笑来。
岁见就在这片混乱中,悄无声息地带着粉衫姑娘离开。
画舫中四处都有空房,便于忍耐不住客人进去行事。岁见随意推开间空房,握着彩绸手腕微微用力,粉衫姑娘便娇娇弱弱地被他甩进屋里去。
“公子好生粗鲁。”粉衫姑娘扶着桌椅站稳,系在手上彩绸不仅没拿下来,反而是又缠圈,
窗边那桌坐着几个衣着华丽富贵逼人年轻公子哥,正调戏着位来陪客姑娘,言辞不甚客气,手也不甚老实。
那粉衫姑娘身陷狼窝,无处可避,柳眉微蹙,软声拒绝:“奴来时,可是说过只唱曲儿。”
其中个纨绔公子哥喝得醉醺醺,拉她把,就将她拉个踉跄,摔到自个儿大腿上坐下。
粉衫姑娘欲挣扎脱身,却被摁着不许动:“你算个什东西?爷来这里,就是找乐子,爷有是钱,你敢拒绝……”
那双手不太老实地乱动起来,粉衫姑娘娇滴滴粉若桃花面容冷瞬,片刻后竟微微笑起来,轻声问:“客人是执意如此?”
当年岁见会与画皮妖结识,也算是因缘巧合。
岁见出来历练时,不过是个未及弱冠少年郎。少年意气风发,正是对什都好奇年纪,更兼之在宗门里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修炼这些年,难得见到这等繁华喧闹地方……
那想要凑热闹心思就更压不住。
恰逢当时落脚城是沿河而建,宽敞河面上坐落着好几座精致画舫,灯火通明,四处缀着花灯彩缎,各色美人凭栏而望,种种风情迷人眼。
岁见本着见识下心思,随意挑艘画舫进去。
这位纨绔公子哥大概是身份不低,平时放纵惯无所拘束,此时被几个同伴顿起哄,头脑发热,竟是点都没察觉到潜藏危险,仍旧笑得放浪:“你好好陪爷,爷——”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兜头泼脸茶水。茶水顺着他额头眼角往下滴,几片茶叶贴在他脸颊上,狼狈又滑稽。
“谁!”纨绔公子哥勃然大怒,冰凉茶水没能将他泼清醒,反倒如火上浇油,将他怒火尽数挑起来,他倏地将粉衫姑娘推到边,站起身来,满目含怒:“谁敢泼老子!”
岁见扯旁边段彩绸,使个巧劲,将端卷上粉衫姑娘手腕,轻轻扯,便将那粉衫姑娘拉离狼窝。
那纨绔公子哥看清是个隽秀少年在坏他好事,冷哼声,就要破口大骂,然而下瞬他只觉得嘴巴烫,再骂出来声音就变成鸭子乱叫。
那时岁见还不懂太多蹊跷,进是个挂着花灯儿画舫,于是进去,就被众人缠个寸步难行。
本色容貌太出众,他是略作修饰,虽说清隽依旧,但至少不会叫人眼就首先注意到他容貌。
可他气质却是没刻意掩藏,普通凡人看不透他幻术,首先便被他矜贵气质给折服。那些个姑娘少年们都觉得他是个大客人,纷纷涌过来,竭尽全力要吸引他目光。
岁见置身于片胭脂水粉香中,被熏得险些儿立时告辞。
——之所以没告辞,是被画舫窗边动静给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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