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凡可不理这些,这几天等待出发日子,他将跟着自己三十九名学生全部带上,加上留在津门马贼卫队,通通组成随员队伍。连准小妾杜鹃都堂皇带上,路上伺候大老爷吃喝拉撒。收拾行李,教导随员外事纪律,顺便绞尽脑汁回忆自己当初看过南洋资料,忙得四脚朝天。
韩老爷子见之后,也已经告辞,去给他筹现银和人去。得着点空儿,他就去找杨士骧打官司,他想奏调些手下,现在还没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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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士骧马车匆匆停在徐道台府门口。车夫停住两匹英国人送洋马,这位直隶首道从镶着玻璃窗户洋式马车厢里慢悠悠晃下来。
徐道台府门口,已经没有才抵津门时候随便气象。门口两名戴着七品武官顶子戈什哈站得笔直,眼神直愣愣互相对着,绝不斜视。自然有种肃杀气度。
事情果然如徐凡所料。不管是清廷,还是李鸿章,对于他,还有个多月前引起老佛爷震怒那桩事体,都是抱着推麻烦,还有等着他自生自灭态度。
这种庞大僵化官僚体系对于麻烦事务得过且过,有时候还装鸵鸟态度,他是再熟悉也不过。
所以……他特旨道台,禁卫军试办练兵处帮办委员头衔上,又多条南洋宣抚筹饷委员头衔出来。反正只要不出圈儿,他这个二杆子道台,就可着他折腾吧。反正谁也没指望他能筹出饷来。
就连挂着南洋通商大臣头衔两江总督刘坤,对邸报上这个消息,多关注点儿心态都欠奉。
整个帝国上下,如他所料般死气沉沉,得过且过。
这些都是经过正规军官养成教育北洋武备学堂中被徐凡拐来学生。他门口这对门神站在这儿也有名目。据说被这个二杆子道台叫做站军姿。
唉,跟着这位徐道,真是倒血霉。
杨士骧边感叹,边招呼同车人下来。跳下来人物倒也有两三个,个南人相貌,皮肤黑黑,三十岁出头年纪,本来很有些温文儒雅飘逸气度。但是现在却哭丧着张脸,满脸七个不情愿八个不乐意模样。另外个却是脸憨厚书生样,提着个洋人大皮箱,戴着眼镜儿。胳膊底下还夹
应该说李鸿章还是记人好处,虽然不给他饷,也刻意排挤他出淮系根本那个圈子。根本不给他实际弄权资源。但是要奏调随员准随员,北洋捐务总局也弄大堆空白官照实收,封典,追赠文书给他。
在清末,在南洋出售这些官照封典功牌,本来就成桩生意。南洋华侨,虽然已经离开故土几十上百年,但是亲友互拜,老人下葬,还是愿意翎顶辉煌,袍帽俨然往来。老人入土,不打几块什大夫,什恭人牌子,大家都不好意思出门儿。
劝捐委员南洋到处在在皆有,有有名义,有没名义。不过谁也没有这次徐凡动静大。他奏调整整六十名随员,是上谕明发宣抚劝捐委员!
当然,官场里面对于他二百五呼声就更高些儿。劝捐本来就是赚头不大生意,再带那多人,路上火轮船加上人吃马嚼。这浇裹跟赚头比起来赔本赔大发。他这个道台在天津官场是更加路人侧目。
见过傻子,没见过这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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