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凡笑笑接过茶来:“老爷这是在给洋人晾伤口呢,要是这里有洋人记者最好,记下老爷这个印度阿三模样,看看他们是怎对待这个上国钦差……”
其实他不光是秀给洋人看,更多还是给华人在看着。瞧瞧,徐大老爷付出多惨痛代价……做好事不收好处,这可不是他风格。
杜鹃歪着头看看徐凡头上那个大菠萝模样儿,想笑没敢笑。低着头捏自己衣角,半晌才轻声道:“爷,虽然不懂事儿,可是开炮这桩大事情。当时炮子打过来,跟地震似……爷这次真没事儿吧?这多洋兵围着……”
徐凡板着脸:“怎没事儿?在爪哇,洋人等着将掐监下狱,灌辣椒水坐老虎凳。回国就是至少流放八千里,挂着钦犯黄封……”
他话儿还没说完,杜鹃就眉毛立,马贼堆里长大
,即东北龙兴之地,俄人垂涎侵吞之举,仍暗流涌动。中法镇南关役,稍杀洋人野心垂十年之久。泗水炮击,事事合于万国公法,臣为大清计,决然开炮护侨,以敲荷兰欧洲弹丸小国之山,震列强侵大清之虎。若交涉得力,当为大清又保十年平安!若此处退步,海外十万侨民尸骨山积,而卷旗卸甲而退。臣死不足惜,然则国朝将来,不可问矣!则皇上励精图治之心,老佛爷万寿悠游荣养之局,则安可盛言?自强练兵三十年,数千万国孥打造之北洋水师,都成画饼矣……”
他手把手儿将厉害得失都给那些军机大佬分析清楚这件事情其中厉害得失,那些家伙再笨,也该明白当中轻重缓急吧?再说,要有明眼人,已经能看出他徐凡能力,还有居然能使唤得动北洋水师兵船,干出这桩泼天大事儿出来。
自己能混到这个个练兵道台,钦差宣慰委员,还不是当初指望能分化北洋势力?现在已经有苗头,还不打蛇随棍子上去?
除这些,他还去电谭嗣同,好好儿发回朝野清流舆论。什时代,国家里面儿都少不愤青,末世或者变革时期尤甚。在清末这个时候儿,清流力量大得出奇。这帮愤青操持出场中法战事,操持出将来戊戌维新变法。朝野清流只要同声呼,无论如何都是个让慈禧都要顾忌力量!
他确已经殚精竭虑,用手上所有资源,争取情势向自己希望方向发展。
但是到底如何,说实在。徐大老爷自己心里也没有底儿。可是在每天夜里,哪怕洋兵警戒再严,在领事馆远处,到处燃起星星点点香火。让徐凡内心平安得很。
那些都是华人们焚香为徐凡祈福。
可惜他已经被完全监视软禁,不能履行他宣慰职责。也不知道泗水那些大宗族,现在心思如何?想到深处,徐凡脑海当中莫名其妙冒出个念头——那个受伤李家美貌到极处混血小妞,现在伤势好没有?
正在东想西想时候儿,背后突然传来轻轻响动声音。徐凡回头看,却是杜鹃捧着盏茶走出来,小丫头这些日子看来也没有睡好儿。居然有些眼袋。看着徐凡,想掩饰神色当中为他大老爷担心都掩饰不住。
“爷,喝茶吧……您别亏身子骨儿……老在这里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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