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耽搁得军机处和个宗室焦躁得上窜下跳,却不知道秀宁在其中转什腰子。居然转动慈禧老太太口风,让她松钢牙。偏偏这丫头就是不承认!
奕欣偏过头去,和小自己五十岁孙女辈开始有点儿赌气。秀宁只是浅笑,凑过去:“好啦,六爷爷。反正老佛爷开金口。您就别管是什啦……告诉翁老爷子,这对小丫头,要副上好头面。叫他拿过来就成。谁也没有白跑腿不是?”
奕欣笑:“去敲老翁,你就擎好儿吧……老佛爷是全部批红?给徐凡禁卫军布政使衔练兵大臣名义?
四下投子。仍然死死盯着中腹混沌棋局。老爷子好像很有点当局者迷样子。想到深处,张扁脸是越想越白,捂住手绢儿剧烈咳嗽起来。
和他对弈还是秀格格,她也许是为应这个春景儿,换嫩黄色头绳。给清秀面容增加几分灵动。看着老爷子咳嗽,她只是使个眼色。直乖乖立在那儿那对双胞小萝莉,就忙不迭去给老爷子轻轻捶背。
奕欣好容易止咳嗽,苦笑道:“老啦,都把骨头。每年到春天,都他妈跟过关儿似。老天爷早点收这个鬼子六也就得,省得留着糟蹋粮食。”
秀宁浅浅笑,语调里面竟然有点难得撒娇声音:“六爷爷,您是咱们宗室里镇山法宝呢,指不定什时候,老佛爷还会祭出你来下儿。留着您辟邪呢!”
奕欣失笑:“成门神?”他神色淡淡,似乎又把精神放在棋局上面儿:“今儿你进宫见着老佛爷?口风如何?”
秀宁微笑:“六爷爷,才不探口风哪。老佛爷要是荣养,什事儿,现在都是撇得远远儿才好……”
奕欣拍大腿:“那是老佛爷答应让徐凡去朝鲜?再远还能远到哪里去?世老四他们,这下可是得偿心愿,给个新出道汉人,求点儿兵权有多难,咱们都知道。但是为在畿辅之地,形成鼎足之势。这个快死老头子也说不得要贡献点儿心力。老佛爷答应下来,秀丫头,是不是你求?”
让奕欣没法子是,秀宁却从来不承认她在慈禧面前影响力。慈禧面前谁都知道,两个年轻女孩子她最相信,最听得进去话儿。个是大太监李莲英妹子大姑娘,个就是直为慈禧忠心耿耿效力,最后还在三海工程中鞠躬尽瘁醇贤亲王这个聪明孙女儿。
本来李鸿章奏调徐凡去朝鲜,光绪受帝党那些人包围,也是最反感李鸿章不过。这种能分化李鸿章势力,又是他提出来事情,焉有不答应道理。下子就从淮军当中抠出六营人马来耶!满清八旗最后点儿武力都给曾格林沁败得精打光。现在这六营人,只要经营得法,谁说不是将来满清禁卫主力?
可是这事儿到慈禧那里就耽搁着。这个老太太绝对属于不学有术,政治上敏感天生。对汉臣掌军权天生反感。曾胡左李这些汉人军阀出来那是没法子,但是不时还敲打。再多出来个汉臣,掌握最紧要禁卫军名义部队。老太太就有些儿不乐意。李鸿章反正她驾驭得住,光绪他们来分他权,分给旗人倒也罢,偏偏还是个汉人。这怎能觉着舒服?简直是脱裤子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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