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这个北洋,谁拿走!让他们来试试,这是折寿玩意儿啊!”
杨士骧微微笑:“除中堂,谁还玩得转这北洋?这摊子,又大又乱,老翁叫得凶,他能使唤那些北洋骄兵悍将?”
李鸿章惬意闭着眼睛,听着杨士骧说下去。
“……那帮家伙,养他们二十年。结果都养成废物!到朝鲜就闹出个大笑话,总兵居然给扣!帮号称是江湖等豪杰亲兵队伍给打个鼻青脸肿。现在几大总兵提督齐聚汉城,忙着争地盘,争驻地,争朝鲜朝廷犒劳……给徐凡刮之后,还能有多少犒劳他们?让他们朝北进逼,个个叫苦连天,又是请饷又是诉苦。也不想想,光是个进驻汉城,他们就开多少保举出来?……”
听着杨士骧在那儿说淮军不是,李鸿章脸上淡淡笑意丝毫未减。换别人,这说淮军,李鸿章早就跳起来。这些日子李鸿章给朝廷奏章,还在口气极大夸称北洋淮军两万雄师以迅雷不及掩耳进抵汉城。朝鲜百姓香花十里迎接王师。淮系将士忠勇王事,秋毫无犯。徐凡乖乖听调平壤,日本公使震慑之下蛰伏公使馆内,日本公使馆卫队见到淮军旗帜,如见天人,交相接耳:“岂非击败西洋法兰西强国淮军虎子部队乎?等戒尔勿稍轻动矣!”这两万天兵,正枕戈待旦,镇抚海东之地呢。
私底下,看来李老中堂完全知道他们淮军是什德性呢。
“……不过这些武弁,还是听中堂话儿。其他各军,也只有比咱们更不堪。次能调两万大军跨海入藩国,除中堂,还能有谁?势足够自保就成,这兵太精锐,这些提督总兵太能干太团结,是要遭人嫉妒。徐凡不就是例子?朝廷忌惮他什?不管是八千兵还是万兵,全是他个人,底下人也没法分他权,又太能打。咱们都知道在藩国以孤军镇抚是多难事儿!咱们淮军这两万好汉,都不敢拿他怎样……这朝廷忧心,能不深乎?”
听着杨士骧在那里笑语,李鸿章慢慢睁开眼睛:“莲房,还是慎言啊!看来朝廷对徐爵还是回护,咱们交涉都办下来。东洋早就服软,这是二十年来未有好条约,太后皇上那里还没有用宝,还不是顾忌让徐凡去日本道歉那条儿?是天朝体面,二就是也怕徐凡走咱们吞他禁卫军,北洋就势更大……这局,咱们还没全胜!”
他按着额头,两脚踢开轻轻替他捏腿丫头,神色这时加倍疲倦起来:“这次咱们为什要出来?这不是小局啊……老佛爷放李鸿章又出来,也不是洋人逼上国门时候儿。个是李鸿章资格够,还有个就是徐凡窜起,已经隐隐打乱朝廷格局!
咱们这个大破房子,不怕穷,不怕委屈,就怕内囊乱啊……老佛爷万寿,图就是安稳。洋人那儿咱们赔点儿没什,耽误老佛爷悠游荣养大局,那就坏。朝廷上下已经安堵二十年,咱们都各安其位。突然冒出个新家伙,有兵有功绩,老佛爷也是怕有心人想趁机上下其手儿啊……这才要李鸿章出来,压压这些人那点糊涂心思。咱们国朝事儿,上架子就没法儿退坡,徐凡不垮,这朝局始终就是留条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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