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宁淡淡笑:“……海东徐帅,现在也不是因你李大人言,而在火上烤着?李大人力主持,说服太后,再度归政皇上哥哥。天下人心已定,而徐凡已经给架到最高处,下面他不管向哪里迈步,都难逃从高处跌下……他已经不是在朝鲜,可以飞扬跋扈,为所欲为。如果还这样下去,天下只怕也容不得他吧……”
李鸿章笑,转过头去,似乎不想接这个话题。秀宁却正容起身敛衽行礼:“要不是当初李大人展布这切,也没有向老佛爷进言机会。更感谢李大人以有功之身,却毅然承担所有罪过,将朝廷切布置不当都揽过去,让皇上哥哥可以抛开议和罪过儿,李大人,咱们大清对不住您!”
李鸿章伸手止住秀宁话:“不光是,老翁也帮分半罪名儿!秀格格,说句实话,不是乐意不当官儿,不是乐意当替死鬼。可是仗算是打败,要是换天下,李鸿章更是天下皆曰可杀!尚书五范,最后条是终考命,这终,还得终在爱新觉罗家手里。过几年,风头过,爱新觉罗还能还荣华富贵!换徐凡,他能?收拾李鸿章,正是给天下人交代最好法子,不如现在自己急流勇退!大清在,李鸿章还能有个下场,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秀宁静静看着
音:“李大人,茶火候到,您尝尝?”
李鸿章仿佛被从梦中惊醒般,愕然转头,然后才展颜笑,接过双青葱玉手递过来茶盏。
跪坐在他面前,正是秀宁。
场大雨,将北京城空气洗得干干净净,清清亮亮。而秀宁同样如雨后墙角绽放朵小花般清丽。那种温柔,仿佛是可以流进人心里。饶是李鸿章已经心如止水,这个时候也忍不住精神振,含笑接过茶盏。微微闻,然后再品尝口,咂着嘴沉吟:“福建雷殛大红袍?雨后新茶?两三年前福建巡抚不就是说那颗雷殛大红袍茶树死,再也没法儿贡这茶叶,你怎能有?尝这味道,却是新茶啊……”
秀宁抿嘴笑:“就是当初六爷爷喝剩下来大红袍,点茶时候儿加点香片熬汤,也骗倒您,不过这也是最后点儿,大人要是还要,可没啦。”
李鸿章笑:“旗人女子灵慧,都钟在你身上,恭王爷暮年得你陪伴,当真好福气!”
他眼神有点苍凉,轻轻放下茶盏,直侍立在秀宁身后那对小双胞胎悄悄过来收拾,两年过去,这对小双胞胎已经出落得风情万种,偏偏眼神却还是清亮天真。如此人物,当真天下找不出第二对出来。
李鸿章却像是才看见她们般,啊声笑道:“这就是徐凡看中那对瑶池玉人?他眼光当真不错!”
听见李鸿章夸她们,双胞胎小罗莉脸颊染晕,嘟着嘴低头收拾东西。
“徐凡徐凡,这两年听这个名字都听烦……们又不是他!”两个小丫头声音低低在那里发牢骚,偏偏说话语气音量速度都是模样,真分不出是谁在说话。李鸿章就像看到自己撒娇小孙女,哈哈大笑起来:“现在这可是海东徐帅啊!你们可别瞧不起他!国朝二百几十年,也只出这个人物,李鸿章是远远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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