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章怔,回头有点兴味盎然问道:“说,哪两个名字?”
秀宁露出难得顽皮微笑,竖起两根手指头:“荣禄,张南皮……”
李鸿章呵呵大笑:“直隶总督
李鸿章,轻轻发问:“李大人,真不是你自己心灰意冷?”
李鸿章苦笑,指着自己脑袋:“要能想明白,也不至于走到今天!”他语调有点苍凉起来:“书里读到法子,几百年,几千年来用过手段,全用,试。换个时候儿,也许李鸿章是可以流传后世几千年名臣,可是偏偏运气坏,碰上几千年未有大变局!跌跌撞撞应付几十年,实在是累怕,干脆眼睛闭退下来吧,最后,能帮着朝廷,帮着皇上把,是无怨无悔,秀格格,你犯不着谢,倒是该劝劝现在当道诸公,再不醒醒,找条新路,大家全玩儿完!恐怕还没李鸿章这个下场!”
“那徐凡呢?他难道有法子?大人怎看他?”秀宁声音很轻,但是追问却是又急又快。提到徐凡这个名字,她脸上也退去娴雅自若表情。
李鸿章笑:“怎瞧他?这个北京城,只怕是有志同,大家都等着他摔下来,从现在开始,他不能犯错儿,不然就大把机会整他。大家心思都明白,当初丢他去朝鲜,不也是这个意思?就等着他犯错儿,然后把他掐巴,他就完……可是现在,你瞧见,他什样儿,什样儿?”
秀宁容色严肃,声音轻得仿佛在自语般:“难道他真是大清乱臣贼子,是大清曹操?换他,能拿这个局势有法子?”
李鸿章不胜疲倦靠在椅子上,喃喃而语:“他到底是怎个乱臣贼子,是怎个曹操,反正是不用和他打交道,不是事儿……但是瞧着……”
说到这里,他却收住口,秀宁目光转过来,李鸿章却淡淡笑,换个话题:“至于说他能不能拿眼下这个局势有法子……咱们用是几千年传下来道统,几千年不变法术势。到这个时候儿,洋鬼子坐着大船开过来,咱们才突然发现,几万里外洋鬼子,以力证不同道,而现在徐凡,也在以力证道,他能不能成正果,谁又明白呢?谁又明白呢?……”
厅堂之内,片沉默。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心情。不知道过多久。李鸿章才打叠起最后点精神,缓缓起身,淡淡道:“秀格格,多谢你今儿来给老头子送行,可是老头子也明白,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别瞧着你小,又是女孩子,背后可是站着老佛爷和皇上两家,徐凡事儿,大家早就定好主意,不变应万变就是。这次来到底是什意思,谁托你传话,爽爽快快说吧。”
饶是秀宁冰雪聪明,在李鸿章面前,仍然觉得难当这个衰颓老人背后智慧。可是偏偏这个老人,却不是徐凡对手,几番交锋,路从云端跌入谷底。那徐凡打起交道来,又是怎样锋芒毕露?可是想来想去,徐凡样子,也不过是两个侍女转述那个轻浮好色模样儿。
秀宁时神思飞越,转眼又收束心神,起身再度敛衽礼,歪着头笑道:“大人心思,依旧这样清明。秀宁这次来,就是问大人两个名字,瞧着大人认可哪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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