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低声谈笑自若,人下定决心,怎个归宿,已经是无关紧要事情。聂士成瞧着李云纵那认真观察神态,甚至略微觉得有些多余。无非就是撞上去,唯死而已!
眼下这个局势,做为也是官场打滚多年出来他,心中略微也有些明白。虽然不愿意多想,可是扪心自问,最好选择也不过是保存实力,驱使宋庆依克唐阿朝上攻击。攻不攻得下来另说,只要实力在手,朝廷还能把他徐凡怎?但是就在今夜,为个决胜机会,徐凡就豁上他半家底!
不是说兵,而是李云纵,姜子鸣等军官。这点家底,是徐凡燕子衔泥般点点攒起来。下牺牲掉半高级干部,对任何个团体打击都是巨大。徐凡却这样做,看他神色,只要有可能话,甚至连自己也不惜填进去也似!
煌煌大清,诸军避战之时,他转战三千里朝鲜。天下皆降时,唯他不降。战局渐有起色,各方开始别有怀抱之时,也唯他仍然为最后决胜殚精竭虑,不惜
三百五十骑兵,五百九十名步兵组成纵列从宋庆毅军还有聂士成统带禁卫军第三镇续备军中间直插过去,直指向田庄台。毅军营头寂然无声,至于续备军,聂士成也没有多管这个由旅顺金州溃出来北洋拱卫军组成杂牌队伍——虽然挂着禁卫军名号。但是实在没什多时间整顿这支队伍,虽然李鸿章垮台,这支队伍倒是有点自效之心,可是真整顿进体系内,还是要花时间。这次聂士成是下决心准备以死报效徐凡。这支杂牌,就管不那多。
不足千人力量,要扑向田庄台,再徒涉强渡辽河,直插日军纵深——谁也没想着,自己还能活着回来!
“下马,整理装备,准备战斗!”
行军纵列已经到达出发位置。听到从前面低声传下来命令,官兵们纷纷下马,无声开始整理着武器弹药,骑兵还给马耳朵上面挂上料袋,再松松肚带。全军从前到后,无人说话。李云纵,聂士成,姜子鸣等几个高级军官,却快步爬上小丘。举起望远镜查看当面田庄台情况。
白天战事引发火头,已经全部被日军扑息。天上云多月半,将切都隐藏在黑暗中。即使是用上精良蔡司望远镜,也只能看见夜色中田庄台镇黑黝黝个轮廓。辽河哗哗在镇后面流过。道就便浮桥卧在河上,随波轻动。
过去时间里面,中日两军围绕着这个辽河西岸要点反复厮杀,几进几退。往日有着几万人口繁华市镇,早就成鬼蜮,房子毁大半。空气中浮动只是烧焦人肉味道。碎砖大木搭成鹿砦胸墙,道道环绕着市镇。几万清军反攻数日,虽然迫近至当面,但是日军阵线依然完整,如此整然态势,这千余人撞上去,谁都知道是什后果!
李云纵举着望远镜,调整着焦距,遍又遍扫视着面前切。姜子鸣和聂士成却没有多看,低声谈笑。
“功亭,你带步兵,还是带骑兵。等会儿打起来,兄弟就偏你。带着骑兵先冲,你跟进,如何?”
“反正都是玩命活儿,谁先上还不是样?姜老哥,这几道鹿砦胸墙,冲得过去?”
“再怎也得冲啊!难道灰溜溜回去见大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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