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有为在心里狠狠声:“小人!”他路走路在心里头发狠:“复生,这不死不活局面,你到底要敷衍多久,成大事者,不破如何能立?”
他头恼火直走进书房,路碰到下人都无精打采,也没人招呼他,让他越来越是火大。直冲进书
天津,谭嗣同和谈钦差副使行辕。
往常谭嗣同随员和下人,都感慨于谭嗣同好伺候。他拜客不多,往来也多是些文人清流,排场上也没什讲究,断断不会因为套车旧点,仪仗官衔牌颜色不鲜明而大发雷霆,吃饭也算是简单,除湖南人爱吃辣椒之外,基本就没有什别要求。出行时候,也是从人简单,顶马扶轿,伺候烟茶下人都概不要。虽然在他府里出息少点儿——其实有人来拜会,多少还是有点门包收入,厨房里头也可以大开虚帐,谭嗣同基本不查这些玩意儿,反正开支都是户部公款——论心说,也只有别同级大人府上半不到出息。但是大家伙儿以多图安乐少图财来安慰自己,也算心里头过得去。
可是这几天,谭嗣同却变得如此难以伺候!在府内,他如同头困兽般走来走去,书也不看,只要得功夫,就是愤怒封封写信。伺候磨墨跑书房下人,天下来,手腕子几乎就不是自己!
他出行更加频繁,往往是进门就又喊套车,还多往世铎那里跑,洋人公使,他也轮番去拜会。天能出门几十趟!大家伙儿虽然是轮着跑腿伺候,可天下来,脚似乎也不长在自己身上。
要是晚上能得空休息,倒也罢。睡个好觉,顶上三顿吃肉。可是往往铺盖才放下来,就有和谭嗣同意气相通大人老爷来拜。又得开门通传,站班伺候,装烟装茶。个晚上,就捞不着关门时候儿!厨房也得通宵备着火头,消夜流水般送进去。到早上,大家对望眼,都是兔爷,眼睛红红。
最让人受不,那是谭嗣同脾气也变坏!每次拜客回来,每接到封书信,每接待拨儿客人,脸色就更加难看分。往日很少呵叱下人他,已经狠狠发过几顿无名火,还抓着个收门包门政,张片子,顿时就送到静海县!那倒霉门政,不仅饭票子过河,还很吃几十小板子!这七八天下来,不知道多少人闹着要卷铺盖,当初都是看着谭嗣同放钦差,各大府第荐来这些家人想捞票,没成想,却碰上这个老爷!
所以当康有为衔命出门拜客回来时候儿,接他下车家人垮着张脸嘀嘀咕咕。照常按照体制应该穿先通报,那门政却没好气儿告懒:“小人脚上长鸡眼,走不动道儿,康老爷实在对不住,要不您自己进去?反正您和谭大人那熟,还怕什?”
康有为最是自傲性子,如何受得这个!可是这又是谭嗣同家人,实在不好说什,哼声摆袖子而去。走进去时候儿,背后就传来有意让他听见声音。
“康老爷可是谭大人心腹,不怕背后扇你小扇子?”
“怕他个鸟!这些天跟失火样朝世大人行辕跑,次次都挡驾,说世大人冒风,不见客。摆明都不待见他,就算姓谭,也不知道能风光几天!这份差使,老爷早就不想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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