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出现在蒙古草原上时候
仓惶落魄，真是恍如隔世。
陈情满人耄耋当中领头是
“老头子们无所谓
，婆娘娃娃可怜！”
这堆耄耋外头，是江宁府壮班快班，还有督署禁卫军亲兵营官兵在维持秩序。白斯文就满头大汗守在督署大门口。这些耄耋
路走过来，江宁城就被惊动。不管手头有事儿没事儿，伙计丢手里桌布，掌柜摔算盘，吃饭人跑得干干净净，也没人叫他们结帐，赶车，卖菜，补锅，修鞋，穿短装，穿长衫……全都哄动，挤挤攘攘，都跟在后面儿，到后面人越来越多，将督署外头挤成人头涌动海洋！
徐凡到来，这样热闹，已经不止次。
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位徐大帅怎
料理满人！
两百多年延续至今气运，似乎就在这刻完全颠倒。人群里头有笑，有骂，有喊打喊杀，更有凝神细看，吵得天上飞鸟都远远避开，吵得鼓楼上头铜钟嗡嗡回响，吵得似乎整个天下都听得见！
李星也只是偷眼看着徐凡冷冰冰倨傲面孔。他隐约也猜到是怎回事儿。这种事情上，李星怎能说话，又如何敢说话！
唉，大帅妹夫这里还真热闹，比医院里头有趣儿多……
陈德身形又悄悄闪出来，他没看还呆在那里溥仰，只是立正朝徐凡行礼：“大帅，白知府他们到，正在督署门口，求大帅赏见……”
徐凡重重哼声，大步朝外走去，边走边下令：“李星，跟
来，让你瞧瞧热闹……”
在徐凡经过时候儿，溥仰下意识让开步，看着徐凡背影，只觉得自己脑子都要炸开。陈德不动声色捅他下，也不说话，就大步跟上徐凡。溥仰仿佛被这下子捅醒，咬咬牙齿也追上去。
衙役和禁卫军组成人线，在人潮里头个个东倒西歪，尽力维持着秩序，到后来，这声浪汇聚在起，变成个声音：“徐大帅！徐大帅！徐大帅！”
督署大门突然被缓缓推开，就看见穿着军便服徐凡沉着脸走出来，他身形挺拔，双手背在后面。江宁城百姓也算是熟悉这个总是戴着禁卫军大檐帽年轻身影，声浪陡又高亢起来，接着又迅速低沉，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等着看徐凡如何处置这些江宁满人。转瞬之间，刚才还沸腾人潮当中就咳唾不闻，静得似乎连根针落地都能听得见。
在督署大门缓缓打开时候，这帮满人耄耋，就已经深深拜伏下去，头都不敢抬起。
几十柱香烟气儿，在徐凡身边缭绕。他负手站在台阶之上，冷冷看着眼前头也不敢抬这些满人耄耋。在他身边，并无人。
……这条路，终于看到尽头，不管还有多少波折，多少血色。大势所趋，已经是无人能挡。
徐凡却始终没有回头看他眼。
※※※
督署外头，已经是人山人海。最里头是帮白发苍苍老头子，大帽子都摘下，排排跪在督署门口，人人手里捧着三炷香，哀告声音此起彼伏。
“徐大帅万代尊荣！”老头子们也机灵，知道不能说公侯万代，喊这个出来，这不是骂人！
“求大帅爷赏咱们满城子弟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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