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说得红光满面,在台阶上面走来走去:“……其他县,比如说房山吧,大家伙儿已经共烧陈大师兄那炉香,大家气力朝处使。怎也能凑三千人出来,正正够个协,这可是独领军风光!静海就惨,没商量下来,谢大师兄香炉也倒,真是团乱麻哇!到时候,估计个营都编不下来,大家伙儿继续在家里头窝着,瞧着别人风光……这又是何苦来哉?
……兄弟就个商量,芦柴都成把硬呢。延庆县八关四乡,这多大师兄凑在起也不容易。大家就捧捧马六吧!到时候,怎也给咱们延庆县闹个协出来!至于里头标统营官队官怎分,大家伙儿可以商量着办,哪怕就是不挑兵大师姐,也给您在营里头补个队官起码饷!大家伙儿说句话,成,那就起在老母座前烧香,不成,那就是不成说法!”
他话音落下,院子里头片寂静。时间谁都不吭声。袁世凯无可无不可坐在那里,也不管刘大侉子差不
恨,眼瞧着就能!再说,当这些时日大师兄,不管是什朱门大户,见面也得客客气气。进门儿出门儿,前呼后拥。这种感觉可不坏!谁都是爹生娘养,谁都想高人头,这种景况,谁不想更进步?
当下人人都开始盘算,自己手底下能凑出多少小伙子,有多少人能被挑上?心思更灵醒点儿,却突然想到,马六爷把大家拘来,好酒好肉这摆大桌儿。临临,最后来这出,到底是什意思?
人群安静下,马上就爆发出更大嗡嗡声音,有人已经刷下站起。急得在这里坐不住,想跟六爷说两句场面话,马上就得回去料理!
看见这个乱劲儿,马六爷背后转出个横眉立眼壮棒小伙子,手里端着四瓣火鸟枪,火绳早就燃好,朝药池上面凑,蓬声对天打响,铁沙子打在院子里大树枝条上面,沙沙作响!
这声儿,不知道将几个人吓得跌回座位上面,就算是不惧,也愣下,站在那儿不动。
“都他妈别乱动!六爷传尊者法帖,交情你们,还乱个什劲儿!都听六爷说话!”
马六回头假模假样瞪他眼:“你搓火个什!这里都是各个坛子大师兄大师姐,等会儿再看怎收拾你!”
再转过头来,他已经堆脸笑:“诸列位!大家都是烧炉香,有什话商量不下来?各位先安坐下,尊者法帖传过来,咱们得有个商量啊!北京城二十二个县,咱们延庆不指望是头挑儿,也不能在尊者面前闹个没脸不是?”
这个时候,谁还不明白马六这次开是鸿门宴?胆小已经在座位上面瑟瑟发抖,胆气粗豪也时不吭声,冷眼看着马六嘴巴里头能吐出什象牙出来。
“……说掏心窝子话,诸列位家底儿兄弟都清楚。顶大手里不过有三四百正当年兄弟,再挑拣下,剩不过百把。个营够不上,只够个把队。兄弟这儿,倒是勉强攀得上个标统什。可是诸位大师兄呢?个个七零八落得编到其他营头里面,将来功劳好处是别人,吃苦受累是自己。马六再出息,心里也不落忍哇!都是个县里头出来,能瞧着大家走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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