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夫人没有名字,她最开始跟着陆及时候才七岁,陆及十七岁。那时候陆及还叫陆绅。美泽市在六百多年前也不叫美泽市,但也是这个国家很重要个经济枢纽。
陆家在那时候就已经靠丝绸与绣技声名远扬。
那晚下大雨,她被后娘蒙着眼睛丢在路边,马车从耳边经过,她没多想,直接冲上去,车夫下来解开她手上绳子和蒙着眼睛黑布,马车里人没出来,但看这车队,她就知道,这定是有钱人家。
她将头都要磕破,辫子也散,只求能给她口饭吃,件衣服穿。
撑着油纸伞走下马车少爷长发在脑后利落地扎起,眉眼温润如玉。那样大雨,陆绅穿着身白袍,他在她面前蹲下来,递手帕,笑着说道:“正好身边缺个丫头,不过你太
赏南没点头,但也没说不要,只在陆及说完以后,猛地站起来冲出去,门都没带上。
房间门对面窗户敞开着,风将门合拢,陆及想到赏南刚刚离开时通红眼睛,缓缓阖上眼皮,靠在座椅里,轻喃句:“没规矩。”
过没多久,香夫人端着杯咖啡进来,她将咖啡放在陆及对面桌子上,往门口方向又看眼,好奇道:“您和小南吵架?”
陆及睁开眼睛,笑声,“多大,他多大,怎会和他吵架?”
虽然脸色仍然苍白,但陆及却没有再咳嗽,任冬风刮进来时有多凛冽。
妻生子……”
赏南透过陆及看见陆绅,或者说,其实陆及就是陆绅,他这番话,该是陆绅在说,骷髅在说,也是陆及在说,不管它成为谁,都丝毫不影响他温柔周到。
赏南突然觉得很难过,眼泪突然而至时完全不受控,像是身体某个阀门被打开,洪水被放出来,足以将他整个人都给淹没
他扑到陆及腿上,眼泪都擦在陆及裤子上面,他在想,那些人为什定要烧死陆绅不可,怎那狠心呢?
“生日想要什礼物?让人去给你准备。”陆及手掌抚着赏南后脑勺头发,他哪会不知道少年在哭,但人总要长大,长大过程中定会伴随眼泪和疼痛,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那刚刚在楼道里撞见,他匆匆打声招呼,看他眼睛都是红……”
“小孩子脾气,闹会儿自己就好。”陆及说。
听见陆及这样说,香夫人没再继续问下去。
她走过去将门轻轻关上,转身时候说道:“陆萧下个月会来老宅检查大家功课。”陆萧是陆及父亲。
陆及看着桌子上那摞书,淡淡地“嗯”声,过几秒钟,又说:“陆萧这脉,骨血里就是粗笨愚蠢,上不得台面,还偏要坐在家主位置上,陆家也算是走到头。”
但他和赏南相处并不久,这孩子如此重感情,是让陆及感到有些意外。
陆家人血液里就是凉薄,哪怕是陆及自身,他也很难说他对个人好是出于喜爱这个人,大多数时候,他只是在执行自己义务,做自己应该做事情。
“要你活着。”赏南瓮声瓮气地说道。
赏南以为这样,陆及总会心软那点点点点点吧。
过许久,头顶传来轻飘飘地声:“好吧,那让人给你准备个生日宴,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孩子。”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