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贵嫔呼口气,此时她已装扮妥当,又恢复光彩照人模样。她款款走出,双玉手划出优雅弧度想将毛团搂入怀中,却不料这圆头圆脑小家伙很快躲过,远远避开祺贵嫔。都说万物皆有灵性,浊气过重之人让它们退避三舍。
祺贵嫔强笑下,转而对依旧没有丝毫放松邵华阳道,“看你也太草木皆兵,不过是只畜生罢。这个小畜生很是淘气,每每让德妃姐姐好找。”
邵华阳不言,神色冷厉,那冰寒之气如道利刃,冷笑弧度直能令人有冰冻三尺之感,“出来,知道有人在那儿,或者要等进来找?”
用猫当挡箭牌是个好办法,脑子犯糊涂便把这事揭过去。只可惜这茗申苑离德妃福熙宫太远,这猫就是长得三头六臂,也不可能自个儿跑那远路。
傅辰神情微凝滞下,即便是在外形象刚愎自用,看似冲动二皇子,也不是那好糊弄。他现在面临两种选择,等邵华阳进来看到他们两个,或者他个人顶下所有罪责。三皇子出去百害而无利,牵扯甚多,最重要是,若是选择前者,他有可能在事后同时面对两位皇子压迫。两权相害取其轻,傅辰坚定向前踏步,却忽被拉住,青色身影先于他走出去,他愕然望着邵安麟背影,他不相信这个男人不知道这事轻重,居然就这样走出去。
祺贵嫔忙整理身体和衣服,比起邵华阳脸上肃杀,她显得更加慌乱,皇帝年纪大有心无力,又痴迷丹药,甚少流连于后宫。她也不过是想寻求刺激,可没想过拿自己项上人头去寻。也是觉得二皇子此人不但英俊,更是有希望成为下任国君,她本就不满皇帝在床事上力不从心,有更年轻出现,自然也就半推半就地从,偷偷摸摸刺激让两个爱寻求刺激人乐此不疲。
但此时此刻,她不免恼怒于自己大意,恨不得将这林中人给碎尸万段,几乎咬碎口牙。
旁邵华阳衣服很完整,几乎只要将衣摆放,与平时就没什两样,依然衣冠楚楚。他快速从假山口走出来,只扫几眼,就将视线放在竹林,那步伐越走越近。
邵安麟依旧是那洗尽铅华优雅模样,疏淡目光扫向紧绷傅辰,转下方向,得以让傅辰看到肩上那只毛茸茸白团。
进竹林时候,傅辰克制着不将视线长时间落于邵安麟身上,以免给自己招来“大不敬”罪,自然没发现这只安静小家伙,刚才发出响动也是它,德妃娘娘爱猫:汤圆。
傅辰忽然想到,这三皇子在民间威望,时常赈灾济贫,为民除害,亲自下地与民同乐等等,
傅辰示意自己明白,那疑问眼神似乎在说:接下去要怎办。邵安麟怔,不言不语中,没想到傅辰能立刻领会自己意思,眼中闪过抹欣赏,两人分明是陌生人,但这种默契感觉让人愉悦。
他当然不知道傅辰在心理学上有定建树,揣摩人心自然有手。
邵安麟将汤圆抱在手中,那双赛雪欺霜手指摸摸柔顺毛,将它放到地上。
二皇子邵华阳目光紧紧锁着这竹林附近方寸之地。
碧翠竹林间,沙沙响动声越发厉害,忽然从中钻出只白毛团子,“喵”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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