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在办梁卫丧事,有许多外客上门,梁府里人来人往,到处都乱糟糟,倒也方便陆珩和王言卿。陆珩看似漫无目地走着,等到个清净无人地方,他问:“怎样,你看出什?”
王言卿只在府门口看过梁家众人面,但第面往往才是最重要,照面功夫足以说明很多。王言卿怕有人偷听,凑近陆珩,压低声音说道:“梁文氏看到锦衣卫上门时,眼睛睁大,眉尾却下压,上下唇微微开合,等听到陈禹暄说上门来吊唁时,她才松口气,嘴唇终于闭合,但眼珠依然在不停转
“你伤还没好,不能马虎。”
再耽误下去就要引起别人注意,王言卿只好握住陆珩手,缓慢下车。陆珩手温暖有力,单臂撑着她晃都不晃,王言卿平平稳稳落地,点冲撞都没感觉到。她站好后,发现陆珩没有放手意思,只好悄声提醒:“二哥。”
陆珩这才放开她手。王言卿悄悄松口气,借着人群遮掩,无声打量周围。
陈禹暄和梁家人在前面寒暄,有三个老者站在最前面,看样子像是梁家族老。族老后面跟着个妇人,妇人披麻戴孝,虽然没什装饰,依然可见衣着讲究。她旁边跟着个十五六少年,个子已和成年男人无异,但身板还没发育起来,衣服穿在他身上有些空荡荡。
王言卿很轻松就猜出来,那个妇人便是已逝锦衣卫千户梁卫继室梁文氏,那个少年多半是梁卫小儿子,也就是梁文氏亲生孩子。王言卿在前方人群中扫眼,压低声音问陆珩:“二哥,不是说梁卫有两个儿子,为什不见长子?”
陈禹暄虽说不是大人物,但好歹也是京城来千户,梁文氏作为女眷都迎到门口,梁家大少爷如果在家,怎可能不露面?陆珩微不可见摇头,说:“等进去再看。”
王言卿现在身份是千户府里普通侍从,不能穿太华丽衣服,只穿件白色立领对襟袄,外面罩着浅粉色比甲,下着霁蓝马面裙。个“侍女”不可能穿狐裘,但陆珩又怕把王言卿冻着,所以这身衣服虽然颜色素淡,但仔细看内衬布料都极好,尤其是比甲,夹层里填着细密贡棉,外面缀着圈兔绒毛。王言卿脖颈纤长,即便扣着白色立领,她脖子依然露出来细长截,衬着她纤薄下巴,白皙脸颊,越发清丽柔美。
她这样个绝色佳人站在门口,可比陈禹暄带来锦衣卫阵仗扎眼多。陈禹暄自忖寒暄差不多,便带着“侍从们”进府。陈禹暄前去正堂吊唁,陆珩和王言卿作为随从无需祭拜,可以自由行动。
梁文氏和梁家族老都围在陈禹暄身边,没人注意他们。而梁府下人知道他们是跟着京城贵客来,不敢阻拦,陆珩和王言卿在宅子里随意行走,倒比摆明身份更方便调查。
梁卫家是世袭千户,正五品武官,官阶不算高,但如果不离开保定府,也足以生活十分优渥。梁家这处宅子前后三进,第进是正堂、会客厅及梁卫两个儿子居住地方,此刻被改成灵堂,虽然梁卫棺椁已经下葬,但白幡灯烛等物并没有撤去;第二进是梁卫及夫人梁文氏起居地方,用道垂花门和外面隔开;第三进是小姐梁大姑娘绣楼,绣楼在东北角,西边是个小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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