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陆珩说完,用手掌捂住王言卿眼睛,说,“别人家姑娘睡觉前听才子佳人故事,你倒好,尽问这些凶事。剩下明日再和你说,你该睡。”
眼睛上覆着陆珩手掌,鼻端萦绕着他气息,而他,就坐在离她不远地方,存在感无比强烈。王言卿无端觉得非常安心,闭上眼睛,竟也慢慢睡着。
王言卿呼吸逐渐平稳下来,陆珩收回手,在灯光下默默注视着她。他原本觉得王言卿个姑娘家,待在全是男人锦衣卫卫所里不安全,所以让她留在他房间里。现在想想,可能待在他身边,才是最不安全。
陆珩手搭在膝上,略出神地盯着灯光。他今年二十二岁,这个年纪对官场来说正值青春,可是对于成家立业来说,却有些太迟。因为他迟迟没有娶妻,京城中私底下有不少揣测,喜男风、不举、床笫间有变态爱好等传言比比皆是,甚至还有人说,是他做多缺德事,所以子嗣有缺,注定要绝后。
陆珩都知道,但他懒得理会。他没有娶妻,纯粹是因为不想娶,正好今年碰上守孝,他顺势又推。
榻边停留那久,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在还原现场。王言卿问:“所以,榻边缘那些划痕,也和梁榕之死有关?”
陆珩淡淡唔声,说:“没有见到尸体前,不能太早下结论。不过,那些划痕细而深,有细微翻卷痕迹,看粗细应当是指甲。案几腿下面榻垫上有洇湿痕迹,当时茶盏应当放在榻几上,被撞翻,茶水浸湿书,还有部分顺着桌腿流到榻上。案几虽然擦拭好几遍,他们却忘清理下面榻。按这些痕迹,梁榕应当是躺在榻上被杀害,临死前挣扎,在边缘扣出划痕。梁芙听到那些闷闷声,应当就是梁榕挣扎动静。”
陆珩说完,绕着王言卿头发,随意补充句:“当然,这只是猜测,具体证据还得等尸体出来。”
“这已经很厉害。”王言卿叹服地应声,她想到自己,有些气馁地说道,“和你起去看书房,但只看到表面,什都没发现,不像二哥,连作案过程都差不多推出来。二哥侦查能力这强,哪里还需要呢?”
陆珩低笑声,手掌上移,揉揉王言卿头顶,说:“卿卿高看,办案看是经验,见多,自然而然就注意到。不像是卿卿,洞察秋毫,天赋异禀。”
不娶妻好处很现实,他不喜欢被人牵制,更不喜欢,bao露弱点,有家室,那就是立个人尽皆知靶子,岳家聪明还好,如果岳父蠢,还会反过来拖累他。而且帝心猜忌,党争激烈,他不想因为个女人破
“你又在哄。”
陆珩低头,看到腿边美人侧卧,肌肤如玉,黑发四散垂在榻边,有几缕还勾到他衣服上。这是全然信赖、毫不设防姿态,她垂着眼睛,微微咬着唇,还在内疚没能帮上他。
陆珩突然就明白傅霆州为什把她藏十年。若他有这样个“妹妹”,必然也小心收藏,妥帖安置,不让外人有丝毫机会。
“怎会呢?”陆珩慢悠悠开口,手指从头发流连到她脸颊,缓慢勾勒她侧脸弧度,“破案非人之功,侦查、审讯、缉捕各有其职。你有你用处,你要相信你自己。”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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