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氏如遭雷击,缓慢转头,看向案台后方年轻男子。他还穿着昨日那身衣服,浑身上下没有任何贵重装饰,此刻他坐在案后闲适喝茶,脸上甚至没有凶恶表情。可是,他半垂着眉眼模样,却让人打自心底里战栗。
梁文氏身上发抖,牙关打颤,不可置信道:“陆指挥使?”
陆珩放下茶,他夜未睡,脸上丝毫不显疲态。他惦记着王言卿,实在没心思和群蠢货兜圈子,直截当问道:“梁文氏,梁彬,梁榕之死,你们可认罪?”
梁文氏心里又是颤,路上她就预料过可能是梁榕事情被人发现,但她自负毫无破绽,路上不慌不忙。直到此刻面对陆珩,她才知道,她可能太天真。
她就说京城前程大好青年才俊无缘无故上梁家门做什,她就说个普通侍卫怎会那样年轻俊美、气度非凡。原来,他根本不是侍卫,而是大名鼎鼎皇帝发小,陆家二郎。
什吩咐立刻去办。”
属下终于懂,指挥使绕半天,只是想给那位王姑娘送饭?早说啊,何必兜这大圈。属下抱拳,下去安排人手。陆珩心知有人看着她后,多少松口气,也能安心去处理梁家事。
昨日京城来陈千户到梁家吊唁,待下午,梁文氏送贵客出门,好容易歇口气。她这半天劳心劳力,精力实在跟不上,就打算明日再去盘问看押梁芙丫鬟。可是梁文氏没想到,锦衣卫比明天来得更快。
大清早,天色还是黑,路上没几个行人,梁家大门就被人敲响。梁文氏被阵喧闹声吵醒,她还没来得及询问怎,就被闯入锦衣卫告知,他们涉嫌命案,被逮捕。
锦衣卫可从来没有等嫌疑犯梳妆雅兴,梁文氏狼狈地被锦衣卫带走,丝毫不见以往光鲜精致。梁文氏被带出来时勉强还能维持镇定,等她发现梁彬也被押走后,心里狠狠咯噔。
陆珩昨日直在梁家,独自翻许多地方,还去后院见梁芙……梁文氏想到这里心中紧,她勉力支撑着台面,说:“指挥使,您在说什,妾身听不明白。”
还装傻,陆珩身体后仰,单臂撑在扶手上,按按眉心,淡淡开口道:“昨日,锦衣卫在满城座荒山里找到梁榕尸体。”
梁文氏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还装出副惊诧模样:“什,梁榕死?他不是去访友吗,是不是路上不小心,出什意外?”
梁文氏在前面惊惊乍乍,梁彬跪在后面,垂着头,缩着身体,句话都不说。陆珩耐心告罄,他晚上不睡,
但她依然告诉自己不用慌,她将切处理天衣无缝,没有任何破绽。锦衣卫叫他们去府衙,说不定只是瞎蒙,胡乱诈诈而已。
梁卫就是千户,梁文氏见惯这种办案方法。锦衣卫破案,大部分都靠打,把有嫌疑人都抓过去通逼供,谁熬不住招认,谁就是真凶。
梁文氏是锦衣卫千户遗孀,他们总不至于在她身上上刑。梁文氏路冷静自若,但是等进入锦衣卫内厅,抬头看到个熟悉人影时,她狠狠怔,脸上表情再也维持不住。
“陈千户……”
陈禹暄对梁文氏拱拱手,后退步,让出身后人,肃容道:“这是南镇抚司指挥使陆大人,尔等还不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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