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将手中细瓷碗放到王言卿身前,慢慢说:“不用担心。你照这样疼下去也不是事,让人给你煎药,直在灶上温着。本来中午就该喝,但你没醒,只好让他们倒,再煎帖。你先吃饭,吃完该用药。”
王言卿下意识捧住陆珩递过来碗,时不知道该惊讶陆珩羹汤竟然是替她盛,还是该惊讶陆珩给她备药:“什药啊?”
陆珩瞥她眼,眼中暗影横斜,笑意浅薄:“怎,怕二哥害你?放心,药查过,是调养方子。”
王言卿醒来后已经震惊好几遍,她以为来月事被养兄撞到就够尴尬,没想到哥哥还给她煮药。就算兄妹感情好,也未免太隐私吧?
这回陆珩却不由着她,督促她吃饭,然后让人把药送过来,亲自盯着她喝。
觉耽误天……”
“已经不着急。”陆珩止住王言卿话,说,“你睡觉期间,京城传来话,不必着急回去。你可以在这里安心调养,等身体恢复,们再回京。”
王言卿怔住,惊讶问:“真?”
陆珩点头:“真。”
其实怎可能呢,贪污案是皇帝派给他,他不去查,京城还有谁敢得罪首辅、次辅门生?陆珩今日上午本来急着回京,后来听到郎中对王言卿诊断后,临时取消行程。
王言卿并不怕喝药,但她想到这碗药功效和怎熬出来,就觉得如芒在背。她自欺欺人地不去想她昏迷期间发生什,顶着陆珩如有实质视线,将碗药全数饮尽。
郎中应当考虑到这是女子要喝药,调整方子,口味并不算苦。她刚放下碗,陆珩就拈着枚果脯,递到王言卿唇边。
这明显不是双读书人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看着就能感觉到力量。王言卿轻轻瞥陆珩眼,缓慢张嘴,咬住果脯。她刻意放轻动作,但嘴唇还是若有若无地,蹭过陆珩指尖。
王言卿含着甜丝丝果脯,心想二哥最近越来越婆妈,喝药还要用梅子。陆珩收回手,手指不动声色地摩挲指尖,正是刚才王言卿唇瓣碰到地方。
王言卿喝完药才知道自己真睡很久,外面天都黑。陆珩叫人进来收拾碗筷,王言卿在里面喝茶,
郎中已经很郑重地说,王言卿宫寒严重,不能再受寒受冻,要不然会影响子嗣。从保定到京城天寒地冻,坐马车要走天半,陆珩没法说服自己,她在路上不会受累。
子嗣对女子至关重要,几乎决定女子生哀荣。王言卿确实不是他妹妹,也可以预见以后他们要反目成仇,但,他不能因为己之私,就毁个女子生。
她以后迟早都是要嫁人,无论嫁给傅霆州还是什人,如果她以后没法生孩子,这生很难过得好。陆珩自认不是什好人,但是,冤有头债有主,即便报复傅霆州,也不该用这种方式。
郎中说她月事不调,大概两三天就过去。两三天不算久,他差事可以和皇帝说情,但她却没有第二个身体。所以,陆珩取消回京计划,如此来,梁榕案也不着急,可以慢慢审。
陆珩眼神镇定,语气随意,王言卿便真以为他不着急。她长松口气,脸上终于露出笑来:“那就好。还以为又耽误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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