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言卿出来时,桌子上已经摆好饭菜。她扫过屋子,见书房摆着座插屏,灯上还罩纸,将大半灯光围在后面。隔着插屏,隐约可见书案上堆满卷宗,笔山上还搁着笔。
她昏睡期间,陆珩竟直在这里翻阅卷宗?王言卿醒来时,还以为屋里没人呢。王言卿心里过意不去,道:“二哥,你既然有事要忙,怎不换间屋子?”
陆珩是指挥使,处理大部分是军务,要频繁召人问话。有王言卿在,别说叫人进来,陆珩连翻折子都不方便。陆珩坐好,扶袖舀碗羹汤,轻声说:“你个人在这里睡着,怎放得下心离开?”
王言卿坐到陆珩身侧,觉得十分飘忽:“可是,你京城里还有事,却因为睡
傅霆州和王言卿起休息。但是,陆珩和王言卿相差五岁,王言卿十岁那年他都十五,家里长辈心再大,也不会让这样两个少男少女同榻而眠。王言卿若仔细想想,就能觉出其中不对劲之处。
但王言卿信任二哥,经二哥提醒后,她模模糊糊觉得有类似影子,便坦然接受,并不深究。陆珩仗着王言卿想不起来,胡乱歪曲事实,但骗过王言卿后他并不觉得高兴,心里反而梗着团无名火。
无论他编再天衣无缝,那个人都不是他,而是傅霆州。普通人家十三岁男孩或许还不懂男女之别,但贵族人家男孩,十三岁绝对什都懂,若父母管得不严,说不定孩子都能搞出来。
傅霆州和陆珩都是军官家族,从小在男人堆里长大,要说这种家庭男子十三岁是张白纸,别说陆珩,傅霆州自己恐怕都不信。傅霆州这种情况下还和王言卿同屋午睡,陆珩都不用想,就能猜出来傅霆州当时脑子里在想什。
陆珩心里邪火越烧越旺,白天他才替傅霆州挨顿骂,晚上还要重温傅霆州和卿卿温馨日常,真是见鬼。陆珩这想,越发不肯委屈自己,得寸进尺道:“长大,你就不是哥哥妹妹?不是说好你要留在陆家陪哥哥吗,怎连这种事都信不过二哥?”
王言卿脸红,前后掣肘,难以招架:“什时候说?”
“那你想怎办?”陆珩坐在床边,掌心揉捏着王言卿纤长手指,慢悠悠问,“你梦中嚷嚷着不让二哥娶妻,卿卿话,二哥向来不舍得拒绝。但是作为回报,卿卿是不是也得留下?”
王言卿怔,显然没想到自己梦中竟然说这种话。而陆珩不等她回答,直接替她应下,倾身用指节碰碰她脸:“你看,脸还是冷。这次不和你追究,但下不为例,以后,不许再给自己用药。”
陆珩到底是让无数朝臣闻风丧胆锦衣卫活阎王,他这通话节奏快速,有紧有松,意味从容但强势,王言卿不由自主跟着他话走。王言卿垂眸,小幅度点头,神态乖巧又可怜。陆珩没有再执意碰王言卿小腹,凡事过犹不及,张弛有度才是长久之道,他拍拍王言卿手背,站起身道:“你已经昏睡天,你本来就阳虚,再不吃饭身体受不住。给你吩咐饭菜,快下来用些吧。”
说完,他便放下床帐,转身出去,走前还给王言卿拉住屏风。他这番作态君子又体贴,王言卿暗暗松口气,换衣服,打理好仪容后,才走到屏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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