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轻轻笑,锦衣卫和文官集团是天生敌人,那些御史弹劾他并不稀奇,但这次联动得
“对。”陆珩没有遮掩,很痛快地说实话,“查案只是部分,后面手续还有很多。尤其这个案子是在皇上跟前报备过,更不能马虎。你安心休息,等过两天雪化,把卷宗整理好,就带你回京。”
王言卿应好。陪陆珩查案她还帮得上忙,旦涉及锦衣卫内部流程她就不懂。这种事有陆珩在,王言卿完全不担心,每日按时喝药吃饭,安安静静等雪停。
三日后,王言卿月信彻底走干净,路上雪也不足为惧。陆珩带着比来时更臃肿马车,以及梁氏女通*案始末卷宗,启程北上。
王言卿坐在马车里,听到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有节奏吱呀声。马车似乎停会,随即在片行礼声中启动,没入广阔风声中。
她知道这是出城。王言卿将帘子掀开条缝,无言望着背后巍峨高耸保定府城墙。如果不是他们横插手,梁芙莫须有通*罪名根本无从申诉。说不定等到明年春天,梁榕尸体才会被人发现,而那时,梁芙已经死许久,梁彬千户也办下来,真相会永远留在嘉靖十年朔朔寒冬。
日穿浅淡,陆珩这身却张扬,两人坐下后,竟然是陆珩颜色更浓艳。王言卿侧坐在陆珩身边,浅蓝色对襟袄被陆珩嚣张官服映亮,似乎也染上丝艳色:“二哥,你也太粗心,昨日竟忘把卷宗收走。”
陆珩往书架那边扫眼,笑着道:“卿卿细心,劳烦卿卿帮看着。”
王言卿板着脸,本正经道:“这是朝廷文书,好些还是机密。并非朝廷中人,看成何体统?”
陆珩眼力出众,只眼就认出来桌上东西还维持着原样,并没有动过。陆珩淡淡笑笑,说:“信得过卿卿。今日喝药吗?”
来就问这个,王言卿暗暗叹声,点头:“喝。”
王言卿放下车帘,抱着手炉重新坐好。她背对着保定府,逐渐远去,前方,是座更恢弘、更庄严,已等他们许久城池。
十二月十三,陆珩行人抵达京城。京城和保定不同,出入城门队伍十分庞大,属下去前面出示令牌,陆珩留在队伍中,等着进城。
陈禹暄跟在陆珩身后,禀报道:“指挥使,郭镇抚使传来秘报,说那些人还是不肯承认。首辅已派人来施压两次,要锦衣卫放人。”
陆珩完全不意外,问:“还有呢?”
陈禹暄面露尴尬,小心觑着陆珩脸色,心惊胆战道:“还有人……弹劾指挥使,说您擅离职守,玩忽怠权。”
陆珩紧紧盯着王言卿,问:“真?”
王言卿被人怀疑,心里生出股不痛快。她抿抿嘴唇,无所谓说道:“二哥不信,叫厨房人来问问就知道。”
陆珩笑着握住王言卿手,立刻道:“是担心你,怎会不信你呢?”
这样说着,陆珩心里却想,会得派人去厨房暗地里打听。陆珩见她已经喝药,心中牵挂放下,交待道:“案子还没结,得盯着他们写文书,可能腾不出时间陪你用饭。你自己好好吃饭,不要挑食,晚上尽量早点回来。”
王言卿点头应下。她犹豫下,问:“二哥,你还在忙昨天案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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