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太后说着责备话,但脸上全是宽慰。蒋太后用茶压压嘴里苦味,欲要放下。宫女见状立刻上前,但陆珩先宫女步接过茶盏,放到边端盘上,动作自然妥帖。
宫女垂目,捧着端盘退下。蒋太后嗓子舒服些,问:“皇帝今日叫你来,是为东边闹鬼事吗?”
陆珩点头,虽然他心里觉得很棘手,但面对蒋太后,依然副从容笃定模样:“您放心,臣定尽快找出装神弄鬼小人。您只管安心养病就行,不用操心外面。”
这点蒋太后并不担心,她拍拍陆珩手,说:“哀家信得过你。你和皇帝都是聪明孩子,小时候没少折腾人。你们两个个心眼多,个有执行力,哎呦,那算计起人来,个王府都不够你们闹腾。”
蒋太后想起他们还在兴王府事情,话里又是埋怨又是笑意。陆珩微笑,说:“小时候不懂事,多亏您担待,以后还劳您多照料。”
家儿郎身上不得飘到天上去,但他却很清醒,在宫里遇到女眷都主动让路。
高调做事,低调做人,这个年轻人,不可小觑啊。
武定侯府虽然和蒋太后有故,但关系仅限于武定侯曾是蒋太后父亲下属,除此之外,郭家和蒋太后本人并没有什交情。他们这种关系,哪比得上半个儿子样陆珩?所以武定侯夫人听到陆珩来,马上就识趣告退。
武定侯夫人百感交集,还不忘警醒小姑子和外甥女:“别看他长得俊俏漂亮,其实心机深着呢。切记离他远些。”
永平侯夫人连连点头:“正是呢。说也奇怪,他那双眼睛看着就心慌。晚情,尤其是你,以后见他就绕路,记住吗?”
蒋太后叹声,说:“你们不用宽慰,年纪到,自己有数。这生从京城嫁去安陆,又从安陆回到京城,享过福也经历过风雨,早没什遗憾。唯独放不下你们两人,皇帝身体不好,到现在连个子嗣都没有。你更是不让人放心,老大不小,连婚都不成。”
皇帝比陆珩大三岁,但在婚姻上已经领先陆珩大截。陆珩至今未娶,而皇帝后宫妃嫔众多,连皇后都换两个。
陆珩悄悄抬抬眉梢,觉得十分无奈。每次进宫,他必要被催婚。皇帝子嗣事关社稷安稳,被人惦记就算,他又不用担心传宗接代,急什呢?
蒋太后
洪晚情表面温顺应下,实际上却垂下眼睛,遮住里面思索。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锦衣卫指挥使陆珩,那天出现在王言卿身边男人,竟然是他。
慈宁宫里,陆珩坐在榻边,亲手给蒋太后递上茶水:“许久没来给您请安。您近来感觉怎样,上次那帖药有效果吗?”
蒋太后病倒后,陆珩从各处收集许多秘方、药材,托人送到宫里。他人虽不在跟前,但存在感日没停过,说不定比皇帝都殷勤。
蒋太后见到陆珩,脸上神情比郭家人在时放松多。她带着责备口吻,道:“已经到岁数,生老病死乃是常理,你们过好自己日子就行,别为麻烦。你那些药方天南海北,收集起来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心思,没必要。”
“不碍事。”陆珩淡淡笑着,说道,“臣不懂医理,帮不上您,只能在这些小事上尽点心。只要您身体有起色,臣就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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