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撞鬼人是张太后,而且唯有她近
这种事情不自己经历遍,旁人是劝不动。蒋太后忍不住低头咳嗽,陆珩见蒋太后脸上有疲色,道:“多谢太后教诲,臣若有中意女子,会带来给您看。您安心养病,臣先行告退。”
蒋太后知道陆珩还有事忙,点头让他走。蒋太后住在西边慈宁宫,张太后住在东边慈庆宫,中间隔乾清宫、奉天殿等中路大殿,距离足有半个紫禁城。也正是因此,慈庆宫闹鬼才没有波及到慈宁宫。
陆珩从慈宁宫出去,顺着司礼监走到右顺门。郭韬等人已经在左顺门口等着,瞧见陆珩,连忙行礼:“指挥使。”
陆珩淡淡应声,问:“人带齐吗?”
“属下把南镇抚司里最好人手都带来。”
说,陆珩就微笑着听,时不时点头应是。认错态度十分良好,但坚决不改。
蒋太后说半天,见陆珩认真听着,便问道:“今年你都二十三吧,怎样,有中意没?若有合适就定下吧,趁哀家还在,赶紧给你赐婚。”
陆珩听不敢再装死,忙说:“还得替父亲守孝呢,没心思考虑这些事。”
蒋太后脸嗔怪,语重心长道:“孝虽然要守,但人选也可以留意起来。方才出去那位洪小姐,你看到吗?”
陆珩点头,蒋太后说:“她们家便是这样,夫婿虽然还在守孝,但两府早早就相看起来,等夫婿出孝,立即便能下定。觉得他们这个办法就很好,趁着没订婚,两个小新人还能培养培养感情。她们刚才提过,她夫家好像叫……”
“好。”陆珩说,“去慈庆宫吧。”
陆珩心想他这天可真忙,他接到命令后立刻赶往乾清宫,然后去慈宁宫给蒋太后请安,现在又来慈庆宫给张太后“驱鬼”,快把整个皇宫都绕遍。然而东宫人,却点都不体谅他。
陆珩去拜见张太后,才刚提起闹鬼话头,张太后就激动起来,斥责他们办事不力。陆珩静静等张太后骂完,然后问:“兴国太后,最近宫里到处都是怪力乱神传言,臣也非常忧心。臣奉命前来调查慈庆宫流言事,敢问太后,正月二十九那夜,您看到什”
正月二十九正是张太后遇鬼并且昏迷那夜。陆珩怕刺激到张太后,刻意避开鬼怪等字眼,然而张太后听就恼怒起来,嚷嚷着身体不舒服,点都不想回忆当夜事情。陆珩只好让开位置,叫太医进来号脉。
陆珩想过向张太后问话可能比较困难,然而,他还是远远低估事情难缠程度。
蒋太后记不起名字,面露迷茫,陆珩浅笑着补上:“镇远侯傅霆州。”
蒋太后拍下手:“就是这个。怎,你认识?”
陆珩意味深长地笑笑,手指缓慢摩挲关节:“略有些渊源。”
蒋太后看着陆珩表情,直觉其中有猫腻。她微叹,说:“久在宫中,已经跟不上你和皇帝。你们两人都有主意,用不着操心,但身为过来人,还是得提醒你们,别光顾着朝堂,多分些心思在家庭上。功名利禄最后都是虚,唯有家人,才能陪你们辈子。”
陆珩脸受教地应下,蒋太后看着他表情,知道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和皇帝这个年纪正值雄心大略、不可世,哪能听得进去这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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