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当面骂锦衣卫心烦,恐怕也只有张太后。王言卿心里叹息,张太后这傲慢,难怪二哥无计可施。这种态度,谈何查案?
陆珩却笑着应下,态度良好极。陆珩没在乎张太后脸色,侧身让出身后王言卿,说:“臣知道昨夜太后受惊,今日特来赔罪。这是臣专程找来女居士,她幼年曾在齐云山带发修行,师从张天师传人,通晓阴阳之术。若有她跟在太后身边,定能驱散阴祟,保太后安眠。”
王言卿进宫后直很谨慎,全程垂着脸,幸亏如此才没有泄露脸上表情。
王言卿内心相当震惊,先前不是说好让她以陆府护卫名义入宫吗,二哥怎还临场发挥?而且陆珩说有模有样,王言卿几乎都要怀疑,她失忆之前确实在齐云山修道。
张太后自从撞鬼后,早就找得道高僧求平安符和佛像,但都没什用。听到陆珩话,张太后这才抬眼打量王言卿,等看清王言卿长相、身段后,张太后不由露出轻慢。
微妙,多事不如少事,让她继续误会下去也好。陆珩没解释,继续说道:“慈庆宫外都是南镇抚司人手,如果不在,你就去门外找个叫郭韬人,有什要求都和他说。除明面上岗哨,慈庆宫周围还有几个暗桩,怕影响到你,就不告诉你是哪几个暗桩,你只需知道暗号是夜枭叫声,如果听到鸟鸣声,记得注意长短高低。”
陆珩给她说枭声次数和长短分别代表什意思,王言卿认真记下。越靠近东边空气越凝重,宫女太监都低着头,行色匆匆,脸上没有点笑模样。陆珩指向前面那座覆着绿色琉璃瓦宫殿群,说:“那就是东宫。”
慈庆宫在宫城东路,按理该是太子居所,但本朝有两位太后,亏待哪位都不行。反正皇帝现在还没有子嗣,便让张太后住在慈庆宫。
王言卿踏入慈庆宫大门便感觉到气氛压抑,所有人都副神情恍惚、魂不守舍模样,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会吓跳。慈庆宫宫人看到陆珩,点都不意外,屈身行礼:“陆大人。”
陆珩问:“太后呢?”
这种年纪轻轻半吊子能有什能耐,但聊胜于无,张太后挥挥手,还是让王言卿留下。
王言卿上前给张太后行礼,借着施礼功夫,她抬眼,飞快扫过上方。
张太后坐在正中紫檀荷花宝座上,似乎是不胜疲惫地斜倚在扶手上,右手
“太后娘娘刚喝药,正在暖阁中休养。”
陆珩点头,带着王言卿往暖阁走去。已经开春,但张太后额头上戴着昭君套,脸色白中带黄,眼皮下耷拉着浓重黑影,气色非常差。听到有人进来,她只是淡淡撩下眼皮,无精打采道:“是你啊。你昨日弄出那大阵仗,最后什用都没有,今日怎又来?”
陆珩丝毫不在意张太后指责,他给张太后行礼,好脾气道:“是臣护卫不力,请太后恕罪。今夜臣会亲自守在慈庆宫外,太后尽可安心。”
陆珩恭敬守礼,倒显得张太后无理取闹。张太后现在信不过宫里任何人,陆珩是皇帝派来,谁知道他们包藏着什心思。
张太后兴致寥寥,说:“你吃皇帝俸禄,哀家也管不你。你们要查什去外面查,别杵在哀家眼前,看得人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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