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长松口气,叹道:“总算要结束。前几天那些怪事,看着都觉得渗人。圣母太后身份尊贵,哪能受这种惊吓,干脆换个阳气重地方住。”
“可不是。”同伴不无羡慕地应和,“这些天圣母太后被吓得病倒,皇上很愧疚,赏赐张家许多金银珠宝。昌国公和建昌侯爵位已经封到头,再加封不妥,听说皇上打算给昌国公、建昌侯提拔官职,再给圣母太后换座宫殿,两件喜事冲,说不定圣母太后病就好。”
“昌国公、建昌侯要升官?”
“是啊,听说是从二品都指挥同知……”
两个锦衣卫谈起官场升迁,说兴高采烈,并没有注意到侧门后,有双鞋静悄悄离开。
受宠宫女不会出这个风头。
王言卿心中不无失望,但还是温声细语和太监道谢:“有劳两位公公。怪,耽误两位许久,不会误两位复命时辰吧?”
两个太监自然摇头说没事,给王言卿行礼后,就抬着提桶走。王言卿送走太监,自己慢慢回到慈庆宫。她进入宫门后,暗暗盯着她锦衣卫才收回视线。
这可是指挥使女人,要是在宫里出什差错,指挥使非扒他们皮。
王言卿本来想从糕点突破,但尚膳监那边说没给东宫宫女送过点心,糕点这条线就断。经过上午那番问话,王言卿暂时排除秀葽嫌疑。秀葽险些被建昌侯*污,无疑有作案动机,但她怯弱拖沓,实在不像有胆量装鬼吓太后人。昨日两个怀疑对象都洗脱,王言卿只能重新排查慈庆宫人际关系。
王言卿用过晚膳后,照例去正殿里守夜。秦祥儿正在殿前训话,王言卿看着那些已经被惊吓和疲惫折磨脸麻木宫人,心中无声叹息。
她只在宫里待两天夜就觉得喘不过气,这些宫女常年处在这种环境中,是怎坚持下来?
在这座华丽牢笼里,没有盼头,才是最可怕事情吧。
秦祥儿训话后,让宫女们打起精神,不允许有丝毫闪失。王言卿混在宫女堆里进殿,悄悄找个不惹眼地方站着。
之后流程和昨日样,张太后入帐休息,宫女们疲惫不堪,死气沉沉。哪怕秦祥儿耳提面命不许睡,但宫女们连轴熬好几夜,恐惧终究不敌本能。才过不久,宫女们就晃晃悠悠,
王言卿在慈庆宫漫无目地问话时,陆珩也出宫,踏入南镇抚司。南镇抚司人见陆珩回来,立刻跟上来,说:“指挥使,您吩咐东西找到。”
陆珩接过卷宗,翻几页,眼中就有决断。他合上档案,似笑非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传话进去,收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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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因为闹鬼,天色刚擦黑,东宫附近就没人。锦衣卫连着守好几夜,又冷又累,不免满腹牢骚。甬道上安安静静,没什人,两个锦衣卫便放松下来,站在墙后闲聊:“整天,热水都没喝上口,这种日子什时候是个头。”
“再忍忍,很快们就能交差。”同伴劝道,“今天指挥使出宫,好像是去请邵天师进宫驱鬼。皇上已经同意让圣母太后娘娘搬寝宫,这座宫殿兴许风水不好,招那些不干不净东西。等圣母太后搬个地方,再让邵天师做几场法事,应该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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