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太后目光从王言卿身上扫过,只见这个女子容貌姝丽,眉宇间却没有轻挑恣睢,行礼时四平八稳,看得出来是个安静稳重性子。蒋太后心里越发满意,笑道:“起来吧。难得你们进宫来看哀家,不要拘束,赐座。”
宫女搬来绣墩,王言卿哪怕不记得从前事情,也知道在皇帝、太后面前不能坐实,虚虚只坐半。陆珩对付这种场面游刃有余,温声道:“臣早就想来给您请安,只是直不得空。今日借陛下光,带她来见见您。”
蒋太后欣慰地笑:“你们都是好孩子,你们有这心哀家就满足。”
陆珩顺势问起太后病情,他问不是“您近来身体可好”这种空话,而是实实在在细节,时不时穿插两句好听话,哄得蒋太后满面笑容。这种话题轮不到王言卿,她和众多妃嫔样,安静低着头,站在边当壁花。
皇帝坐在榻前,无声地扫过王言卿,又看看陆珩,目光中露出看戏之色。
新修缮过,非常雍容端贵。
陆珩进宫门,就有人到里面禀报。宫女恭敬地给陆珩掀开门帘,王言卿跟在陆珩身后,进门,就被里面阵仗狠狠晃晃眼。
皇帝今日也在,皇后张氏带着众妃来慈宁宫侍疾,水年轻美貌宫妃侍奉在榻前,她们身后还跟着伺候她们宫娥内侍,莺莺燕燕,环肥燕瘦,站在起简直壮观极。
王言卿本以为她只是来单独给蒋太后请安,哪能料到这种阵仗,她只扫眼,都看不清谁是谁,硬着头皮给堆影子行礼:“民女参见皇上、兴国太后、皇后及诸位娘娘。”
皇帝坐在蒋太后榻前,张继后坐在皇帝身旁,后方还站着几个女官模样丽人。蒋太后靠在榻上,神情恹恹,脸色蜡黄,听到陆珩来,她眼睛亮起来,连忙道:“免礼。”
陆珩看起来游刃有余,其实闹心极。他每说句话都要算好后面五句以及蒋太后可能反应,还不能露出端倪,真是自作孽。
陆珩防备得当,再加上点点运气,事情发展得出奇顺利。王言卿觉得蒋太后话中“你们”是指“你们兄妹”,蒋太后则觉得是“你们夫妻”,在场众多后妃片平静,没人觉得不对劲。
唯有陆珩和皇帝知道内情,他们两个个编个看着对方编,竟然也很和谐。
蒋太后环顾四周,她印象中陆珩和皇帝还是十来岁少年,眨眼,两人各自成家,和和美美齐聚堂,心里委实熨帖。她感慨万千,叹道:“哀家这生风风雨雨都走过,平生再无遗憾,只可惜没能看到
说是侍疾,其实这些妃嫔只是杵在这里干站着,她们见不蒋太后几次,蒋太后也未必认识她们。对蒋太后而言,她名义上儿媳妇远不如陆珩熟悉。蒋太后发话后,妃嫔们很自觉地让开位置,从中间分出条路来。
陆珩见惯这种场面,顺畅地穿过人群,走到蒋太后面前,王言卿赶紧垂头跟上。
陆珩熟稔地给皇帝、蒋太后和张继后问好。蒋太后见到陆珩,脸上十分欣慰,她往陆珩身后看眼,目露然之色:“你们来。”
陆珩脸上微笑如常,他侧身拉过王言卿,神态自然极,点都看不出紧张:“太后,这是卿卿。”
王言卿不敢抬头,赶紧蹲身行万福:“兴国太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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