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到这些话脸色微变,陆珩也收敛起笑,静静垂下视线。皇帝道:“母后,陶仲文正给您研究新丹药呢,您说这些做什?”
蒋太后道:“哀家不喜欢那些丹药,不用折腾人。哀家年纪到,迟早有这天,用不着避讳。趁哀家还能说话,把事情安排好,等真到那天,也省得手忙脚乱。”
皇帝沉默不语,陆珩更不会接话。蒋太后继续道:“哀家身后事不必大办,但唯有点,务必把哀家跟你父亲葬在起。”
皇帝终于无奈地叹声:“母后您放心,朕明白。”
……
你们两人孩子。先成家再立业,你们两人都该抓紧。”
皇帝神情微微凝滞,他登基十三年,宫里至今个孩子都没有,蒋太后着急,皇帝如何不急呢?张继后听到蒋太后又提起子嗣,脸色不由讪讪,起身道:“药该好,妾身去外面看看。”
陆珩听到蒋太后提起这个话头就知道不妙,他赶紧趁机给王言卿递眼色,王言卿无需语言就领会陆珩意思,跟着张继后出去。
王言卿出去后,陆珩脸上没什变化,心里长长松口气。蒋太后没注意到,皇帝却静静瞟陆珩眼。
皇后亲自出去看药,其他妃子总不能在此傻等着,都随着皇后出去。屋里人转瞬走大半,等人少,蒋太后才露出嗔意,佯怒瞪陆珩眼:“你不是说遇到合心意人会带给哀家看吗,如今为什藏着掖着,不让哀家知道?”
另边,王言卿陪着张继后等药,后面零零落落跟大帮宫女妃嫔。张继后说是亲自煎药,其实就是来厨房看眼,连烟味都不必闻。她坐在暖阁里喝茶,等药熬好,自有宫女端到她面前。
王言卿完全不认识张继后,皇后及其他妃嫔面对陆大人家眷,委实也没什可说。众女相对无言,静静侍立在暖阁,青烟浮动间,只能听到张继后掀动茶盏声音。
王言卿不用和人说话,心中颇为庆幸。她没有对此刻生疏起疑,她觉得她和这些女人不熟很正常,陆珩和宫里关系再紧密也是外臣,怎会结交后宫妃嫔?陆珩都不熟,更不必说王言卿。
不过王言卿进宫之前,陆珩大致给她讲过宫里关系。如今这位皇后也姓张,嘉靖元年入宫,但和张太后
皇帝静静做壁上观,老人家难免唠叨,蒋太后不念叨陆珩就会念叨皇帝,相比之下,还是念陆珩吧。陆珩现在唯独庆幸他反应快,及时把王言卿打发出去,要不然撞上这句话,场面简直不敢想象。
陆珩知道指望不别人,便自己圆场道:“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吗。想着忙完这阵就带她来见您,哪能知道您消息灵通,竟比领先步。”
蒋太后也不去计较他这句话真假,再次语重心长道:“不管怎忙,总要顾及家庭。这话也不只是对着陆珩,皇帝你也是。”
这种话皇帝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他打心底里不以为然,道:“儿臣记住。”
蒋太后早就做不儿子主,她能说都说,剩下只能靠儿孙自己。如今没有外人,蒋太后见晚辈后心情愉悦,顺势交待起身后事:“哀家病就在这两天,等哀家死后,皇帝不用给哀家守孝,该做什就做什,赶紧生出子嗣,才是真正孝顺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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