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传信人单手控制着座下马匹,指向前方,“武定侯有事找你。”
今日是离京第九天,按计划晚上应该在卫辉府驻跸。傅霆州找到武定侯,问:“武定侯,您找?”
武定侯淡淡应声,说:“会就到卫辉,进行宫时你要多注意,不要出疏漏。”
傅霆州点头:“明白。”
他说着朝队伍最中央御辇看去,皇帝乘坐辇车由锦衣卫护送,锦衣卫之外才是五城兵马司官兵,傅霆州负责部分便是右路。但现在,傅霆州直觉御辇外护卫走向不太对,皱眉问道:“今日锦衣卫是谁当值,怎巡逻和往常不样?”
维。
南巡对文官来说是个博出彩地方,他们忙着争权夺利,武将中气氛却截然相反。皇帝南巡最大问题就是安全,对于武将来说,这是个扔不得也接不得烫手山芋,做好是应该,但凡出丝毫差错,那就等着全家流放吧。
锦衣卫原身是仪鸾司,负责皇帝仪仗和侍卫,是皇帝脸面,所以他们衣服才那花哨。后来洪武皇帝为控制功臣,不断给自己亲军下放权力,之后干脆撤仪鸾司,改制锦衣卫,锦衣卫才从原来仪仗队变成如今集搜集情报、巡查缉捕、直驾侍卫于体独立军种。
但扈行仪仗依然是他们老本行,这次南巡调动锦衣卫足足八千人,六千人保护皇帝,二千人充当仪仗门面,陆珩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就是在筛选、调配锦衣卫人手。此外还有扈驾官军六千人,这部分人由五城兵马司出,正巧由傅霆州经手。
大概,这就叫不是冤家不聚头吧。
武定侯年过五旬,身体已经发福,骑在马上早不似当年矫健,但那双鹰隼样眼睛依然能看出是从军之人。他脸上皱纹纵横,嘴角两侧刻着深深纹路,让人望而生畏。他声音同样低沉沉,听不出情绪:“是陆珩。刚才皇上有兴致,放弃御辇,想要骑马。陆珩陪着皇上跑马去。”
傅霆州没出声,眉毛稍稍抬抬。难怪他觉得锦衣卫走动方向不对,原来,辇车里是空。
涉及皇帝,这事不好置评,傅霆州轻轻笑下,道:“难得皇上兴致好,陆指挥使亲自做陪,安全应当是无虞。”
傅霆州清晰地听到武定侯冷冷嗤声
七月十六,准备三个月南巡终于开始。皇帝率领文武百官、护卫侍从近万五千人,离开紫禁城,浩浩荡荡往安陆走去。哪怕随行队伍高达万五,但只有最核心、最重要几个*员有幸跟皇帝出门,勋贵中则是武定侯郭勋、成国公朱希忠和镇远侯傅霆州,除此之外,还有个道士陶仲文。
傅霆州混在票开国元勋中,年轻扎眼。众人明面上不说,私底下都在嘀咕,傅霆州是不是要被皇上重用?
众臣揣测圣意时,没人注意到,后宫伴驾人选变成皇后张氏、德嫔方氏和端嫔曹氏,阎丽嫔被悄悄换下去。同时,还有辆马车,无声混入队伍中。
傅霆州勒着马走在舆辇之右,目光静静盯着个地方。他看十分投入,靠近人也不由朝那个方向望眼,然而除滚滚车流,并没有看到其他。传信人奇怪,问道:“镇远侯,你在看什?”
傅霆州回神,不动声色地收回眼睛:“没什。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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