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殿中人还没反应过来,锦衣卫已经圈圈将皇帝围住。众人这才如梦初醒,喊人、护驾乱成团,卫辉知府程攸海脸色显著难看起来。
百姓在皇帝行殿外喊冤,这不就是说他治下无方吗?程知府立刻向皇帝请罪,红着脸道:“臣有罪,不知道哪里来刁民惊扰圣驾,臣这就将他们赶出去。”
皇帝却摆手,淡淡开口:“她专程跑到行殿喊冤,应当真有大事欲禀。先问问她因何喊冤吧。”
刚才喊冤声音已经听不到,应当是被侍卫或者太监控制住。皇帝发话,众人不敢不从,陆珩默默退到皇帝身后,其他锦衣卫接到陆珩示意,变幻队形,不遮挡皇帝视线,但依然拱卫在皇帝身边。个太监从御座上走下来,快步走向外面。
过会,太监回来,禀报道:“圣上,外面有两个妇人,她们自称是淇县河谷村对婆媳,家里顶梁柱下落不明。她们久寻未果,听闻圣驾驻跸此处,便来鸣冤。”
巡事,六礼没准备好,不敢贸然上门,怕唐突洪小姐。等南巡事,晚辈必亲自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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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跑圈,终于玩尽兴,在众人拱卫下回到辇车。陆珩跟在皇帝身后,哪怕没看,他也能想象到现在有多少人看他不顺眼,正卯着劲挑他错。陆珩暗暗叹息,然而这种事避无可避,但凡往上走,就免不风霜雨雪,这世上只有庸人最安全。
皇帝由道士调养多年,但身体根基依然很弱,在外面骑圈马就累。幸好卫辉府到,前面就是安排好行宫,陆珩下马,护卫着皇帝往行宫内走去。
陆珩路肃容,其实颇有些心不在焉。他想去看看王言卿,这路上他怕被人看出在意,白日从不往王言卿车边走,只有晚上才能见到她。陆珩注意到今日傅霆州直盯着她车,看来,傅霆州已经知道她位置。
皇帝淡淡看向程知府,程知府脸色已经完全白,冷汗涔涔,当即跪在地上,长叩道:“臣失职。”
皇帝没有发作,问:“这是怎回事?”
程知府哪知道下辖某个城镇某个村庄里对无名婆媳事情,他嗓子卡住,竟然说不出其他话,只能反反复复念叨“臣失职,圣上饶命”。
行殿中众臣眼观鼻鼻观心,时落针可闻。寂静中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陈寅快步走进来,见皇帝就连忙跪下行礼:“臣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皇帝对着程知府还算平静,看到陈寅,脸上气就控制不住。皇
陆珩不知道第多少次在心里骂,混账玩意,傅霆州是没有其他事情可干吗,天天只知道盯着王言卿?
陆珩清楚皇帝身体,他预料皇帝累,要早早休息,这样来他也能早点回去。
进入行宫后,陆珩就有些迫不及待。但是文臣繁文缛节尤其多,明显皇帝累,臣子也累,但礼部非要让卫辉府*员和汝王朱祐椁按照礼法,板眼地朝见皇帝。
陆珩和皇帝齐耐着性子,等流程走完。卫辉府*员行过三拜九叩大礼后,皇帝意思性地询问汝王朱祐椁,官样话才说两句,外面忽然传来高喊声:“皇上,冤枉啊!民妇有冤!”
陆珩漫不经心脑子瞬间清醒过来,他手按在刀柄上,立即挡在皇帝身前,冷声道:“护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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