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恭脸色变沉,再次问:“那依你之见,最多可耽误几日?”
严维汗都要下来,这让他如何说,无论怎做都会得罪人。凝滞中,陆珩主动抱拳道:“臣记得在严大人原本计划中,应当二十八驻跸卫辉,二十九启程磁州。臣可在二十九之前查明真相,绝不耽误南巡行程。”
殿中臣子无论文武,都在做壁上观,听到这里他们脸上才出现变化。今天便是二十五日,而且已经日暮,满打满算陆珩不过三天时间。三天在个人生地不熟地方查明真相,陆珩竟敢如此狂妄?
严维看似垂着头,其实眼角在悄悄觑皇帝。皇帝面容沉静,淡淡点下头,说:“好。那就这样定,若没事,你们都下去吧。”
帝呵斥道:“你身为锦衣卫长官,负责行殿安全,却连什时候有人靠近行殿都不知道。今日来是对婆媳,若是来刺客该如何?”
皇帝方面气陈寅没管好行宫,另方面更气陈寅怠慢。锦衣卫是皇帝爪牙、臂膀,可是危险发生之时,陈寅甚至都不在皇帝身边。
如此臂膀,要之何用?
陈寅无话可说,唯有低头,乖乖听训。
皇帝怒斥陈寅,其他*员不敢触霉头,全假装听不到。陆珩视线悄悄扫过,沉眸想想,上前道:“圣上,臣愿意为陈都指挥使分忧,查明冤情。”
陈寅听到陆珩话,霍得抬眼,目光中冷光恨不得将陆珩撕碎。陆珩这是连遮掩都不愿意做,明晃晃踩着他往上爬。首辅张敬恭表情微妙起来,次辅李时看到张敬恭脸色,出来说道:“可是南巡行程都安排好,明日便该启程去磁州,陆指挥使如何查案?”
陆珩不慌不忙,说:“闻冤而不顾,传出去有损圣上明君之名。臣不过想为君分忧罢。”
皇帝不说话,张敬恭看向礼部尚书严维,问:“严维,在卫辉停留,可影响后续南巡大计?”
严维不留神便被甩个烫手山芋,他看似回想,其实飞快掂量皇帝表情。皇帝在乎名声,他没说不允许,应当不在意耽误两天。而且连续赶路九天,说不定皇帝也累,想顺势在此休息二。
严维斟酌得失,最后谨慎说:“皇上十八那天精简后面行程,若暂留片刻,应当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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