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拱手,转向陈寅,依然毕恭毕敬道:“陈都督,属下告退。”
陆珩说完就转身离开,并不管后面人如何说他。他记忆力好,清晰记得喊冤声是从西南角传来。他以最快速度赶到行殿西围墙,然而刚转过弯,他眼神就冷下来。
许多身披罩甲士兵围在前方,透过密密麻麻腿和铠甲,能看到两个女子嘴里塞着白布,被绳索捆在地上,正瑟瑟发抖挤成团。而士兵中领头,正是傅霆州。
要不是场合不对,陆珩都想笑。他最近到底和傅霆州结什孽缘,这快又遇到。随行那多军官,逮住民妇人偏偏是他。
傅霆州听到声音回头,看到陆珩,脸上同样冷硬下来。陆珩走近,扫眼士兵后面民妇,笑着道:“镇远侯,久违。刚才皇上在行殿内听到有人喊冤,派出来看看。还道是谁反应这快,原来,是镇远侯。”
众臣行礼,按照品级依次退下。等出来后,陈寅看着陆珩,脸色立刻冷下来,眼神如刀。张敬恭、李时几个阁老权当看不见,张敬恭似笑非笑道:“陆指挥使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连告状人还没有看到,便说三日内破案,实在让老夫大开眼界。”
陆珩对张敬恭笑笑,谦让道:“让首辅见笑。”
张敬恭是读书人,即便幸灾乐祸也嘲得很体面,后面李时、夏文谨、严维等人未必和张敬恭心和,但此刻,都不约而同束着手,高高挂起,做壁上观。
这就是大明朝堂,文官和武官斗,武官中锦衣卫和勋贵斗,锦衣卫和勋贵内部再自己和自己斗。文官同样如此,不同出身、籍贯、老师,都有不同政治派系。这就导致朝堂上阵营林立,党争倾轧,想要办件实事,没多少人肯帮你,但定有很多人等着挑错。
陆珩这次是彻底和陈寅撕破脸面,不是他死就是陈寅亡,陆珩根本不指望陈寅会对他手下留情。然而锦衣卫之外,同样有很多不怀好意眼神,虎视眈眈等着陆珩翻车。
今日傅霆州和武定侯过明牌,他心情不好,不想回房自己待着,便在宫墙巡逻。他胡思乱想时,忽然听到有人喊冤,傅霆州赶紧过来,抓住这两人。
行宫虽然有重重守卫,但是准备时间仓促,再加上人员杂乱,很难完全隔开人群,这两人就不知道如何混进来。幸好傅霆州来得及
只怪陆珩这段时间实在太锋芒毕露,去年十二月份他几乎把内阁预备苗子洗劫空,连首辅杨应宁都被他拉下马。虽然弹劾是张敬恭做,但刀是陆珩递上去,文官们记仇时,可不会漏过他。
今年开年,他又有大动作。陆珩进宫查东宫闹鬼案事情没几个人知道,但他查张氏兄弟导致昌国公府、建昌侯府被革爵事却满城皆知。皇帝心里记他功,其他人可未必。
现在,陆珩主动跳出来大包大揽,还立下军令状,保证三天之内破案。在场*员就差跑出去放鞭炮,这好机会,他们怎能放过?
陆珩知道有不少人憋着劲给他使坏,这个案子相当不好查。但富贵险中求,他世界里,只有顶峰和灭亡,没有中间地带。
陆珩无意耽误时间,他给各位大学士行礼,道:“奉皇上之命查案,时间紧迫,就不陪各位说话。诸位阁老慢走,先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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