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剩下话没说,但刘大娘完全明白后面意思。说来也奇怪,在场这些官爷中,右边那个有些胖*员对她们怒目而视,看目光恨不得冲上来将她们撕碎;另个男子沉默寡言,面容冷硬严肃,光看着就让人害怕;唯独坐在正中间这位,皮相白皙俊朗,嘴上带着笑,看起来是最面善,但实际上,刘大娘却最害怕他。
刘大娘心里哆嗦,赶紧点头:“民妇不敢说胡话。民妇和儿媳千辛万苦走到这里,就是为讨个明白话,绝不敢蒙骗大人们。”
陆珩平静道:“是不是真会核查,如果真有冤屈,定会给你们个说法。现在,你们将整件事情,从头细细道来。”
刘大娘深吸口气,磕磕绊绊说道:“今年四月,里正给村里每户人家递话,说宫里皇帝和皇后娘娘会经过们这里,县太爷要求每户出两个男丁,
在外扎营,随行*员、内侍在行宫入住。此刻正是日暮时分,行宫内车马进出,繁忙杂乱,找个空房间审问嫌犯并不难。陆珩率先进入,傅霆州四周看看,没发现埋伏,才谨慎跟上。
程知府擦着汗,跟在两人之后。
这件屋子偏僻,离皇帝下榻地方很远,在此居住人身份也不会很高,所以收拾十分潦草,许多地方还蒙着灰。屋子长三间,明堂正中挂着字画,下方摆着套黄花梨桌椅,能看出是新置备。东西两边垂着帷幔,帷幔堆叠在地上,后面歪歪斜斜横着屏风。
傅霆州进来就皱眉,但这里远离人群,偏僻安静,用来审话刚好,傅霆州只好暂时忍耐。陆珩理所应当坐到明堂正中,傅霆州扫陆珩眼,没有作声,坐到右手边扶椅,程知府小心地跟在下方。
等大人们坐好,士兵才把被捆成粽子婆媳两人推上来。士兵将她们押着跪到堂上,随后抽出她们嘴里白布。她们平时哪见过这种阵仗,早就吓懵。
陆珩默不作声从两人身上扫过,这两个妇人老少,个四十岁上下,另个二十岁出头,仅看年纪倒是符合婆媳。那个老妇人身上穿着青色粗布衣服,头发用条深蓝色布巾包起,脸上横亘着皱纹,手指关节粗大,指头处有黑色裂纹。那个年轻些妇人衣服比老夫人亮丽些,头上插着根木簪,皮肤紧致,但颧骨处有细小干皮,手指和脸、脖颈个颜色。
看打扮都是农妇,肤色也符合常年风吹日晒农村妇人。陆珩问:“你们是谁,何故擅闯行宫?”
老妇人虽然不认识面前这些人,但是看他们衣着气质,恐怕都是她们惹不起高官。老妇人战战兢兢,磕头说:“民妇给大人请安。民妇丈夫姓刘,村民都喊民妇刘大娘,家住淇县河谷村。民妇绝没有其他心思,但民妇丈夫、儿子不见,民妇实在没办法,听人说皇上和皇后娘娘会经过这里,这才斗胆过来鸣冤。”
程知府听着简直火冒三丈:“你丈夫、儿子不见,去外面找就是,谁给你们胆子冲撞圣驾?”
刘大娘被程知府呵斥,吓得头都不敢抬,她儿媳缩在她身后,身体止不住发抖。陆珩淡淡从堂下扫过,说:“皇上爱民如子,听到你们喊冤十分关心,派来询问二。你们有何冤屈,现在尽可直言,核查无误后自会转达圣上。你们若敢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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