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到皇帝没事,并不是他们想象病危甚至毁容等情况,无疑都松口气。但这口气才呼半,他们皮就紧绷起来。
皇帝这心气强、好颜面人,被困在火里狠狠吓遭,等他缓过劲儿来,他们还有好果子吃?
陆珩这种时候倒庆幸他去外地查案,他不在行宫,失火当天才赶回来,无论怎算账都算不到他头上。陆珩面色自若等着,之前他也怀疑过陶仲文,陶仲文说场天火避无可避,当天夜里就烧着火,未免太巧合吧?但今日陶仲文好端端出现在这里,之前还和皇帝单独谈话,可见依然简在帝心。
皇帝不是个蠢人,他敢用,就说明没问题。没让陆珩查,那便是东厂查。
大概陶仲文真有些天运在身上,他故作玄虚说些模棱两可话,结果还真被他碰到。陆珩又不蠢,无论这场火和道士有没有关系,皇帝都没反应,他讨嫌做什?
着浅笑,熠熠生辉地看着他:“没什大碍,只不过身边人不放心,非要看着养伤。不忍心让她担心,只好谢客。”
傅霆州怔下,立马反应过来陆珩口中“身边人”是谁。傅霆州气得伤口发作,陆珩这个贱人,他就说陆珩为什想起询问他伤势,原来奚落他是假,真正目在这里等着他呢。
傅霆州目视前方,眼都不想看陆珩,但身上肌肉紧紧绷起,腹部又开始作痛。陆珩清早才抱着王言卿好通“养伤”,如今痛击傅霆州,简直神清气爽,身心愉悦。
让这个混账再打卿卿主意。这只是开始,傅霆州三次意图掳走卿卿,每次陆珩都好好记着呢,等南巡结束后他们慢慢算账。
太监从屋里出来,发现陆大人和镇远侯左右站着,各自目视前方。陆大人眼眸含笑,镇远侯面色冷肃,两人仅隔半臂,看神情毫无失仪,但屋子里仿佛有千军万马,风霜刀剑从两人间隙呼啸而过。
陆珩便也当做不知道。皇帝清清嗓子,终于发话:“三天前,朕做个梦。”
众臣闻言,都打起精神来。皇帝叫他们前来,总不会是和他们讨论睡眠,这个梦里必有玄机。果然,皇帝接着说
太监乍进来,都被空气里硝烟味激得浑身激灵。他摇摇头,甩开不相干幻想,笑着对陆珩、傅霆州说:“陆指挥使、镇远侯,里面请。”
陆珩和傅霆州进内,里面已经有人等着。张敬恭回头见是他们俩,表情微冷,眼睛不经意在陆珩身上停留片刻。夏文谨梗着脖子目视前方,副文武不交模样,唯有严维笑笑,主动对两人拱手:“陆指挥使,镇远侯。”
陆珩回礼示意。进入到这里就不能再随便说话,陆珩眼观鼻鼻观心站着,没过会,外面响起脚步声,太监引着武定侯、成国公、陈寅进来。
重要几个人已经来齐,又等会,里面有人影晃过。众人起行礼,陆珩垂眸看着地上砖缝,飞鱼服衣摆丝毫不晃。上方阵窸窸窣窣声,宦官尖细声音响起:“众爱卿免礼。”
陆珩谢恩,众人陆陆续续站好。陆珩没有抬眼,但余光已飞快将上方景象尽收眼底。皇帝换身常服坐着,看着没什大碍,唯独脸色苍白,应当被吓得不轻。旁边站着陶仲文,刚才,就是他陪皇帝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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