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应奎被拉得个趔趄,等走过墙角后,孙应奎压低声音质问:“这是皇上亲自下令严查案子,你擅离职守,出事那可要革功名!”
曹汴赶紧瞪孙应奎眼,示意他安静。曹汴前后看看,确定没人看到他们这边,这才拉着孙应奎躲到墙后:“你怎还看不明白!彭侍郎来见钦犯却穿着常服,还特意挑天黑后来,他哪是来见老朋友,分明是替人走这趟。”
孙应奎眨眨眼睛,忽然反应过来:“你是说,首辅?”
“是啊。”曹汴见同伴才反应过来,急得满脑门汗,“而且,彭侍郎和薛侃乃是同年进士。”
“同年进士怎……”孙应奎不解地嘀咕,同榜进士自带三分亲厚,日后同时入仕、进翰林,朝中许多好友都是因此结缘。彭泽也说和薛侃是好朋友,这很合乎常理啊……
还有脸问出来,王言卿不信他原话就是这个意思!王言卿终于忍无可忍,愤愤瞪他眼,转身快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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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有儿子后,些甜蜜烦恼也随之而生。行人司司正薛侃上疏言立储之事,太子直是社稷大事,如今皇帝有亲生儿子,臣子提醒皇帝考虑立太子,按理是很正常事。没想到,皇帝看奏折后却勃然大怒,将薛侃下狱,命人追查幕后主使。
要不然,薛侃个小小司正,怎敢妄言立储之事?
然而薛侃介文人,骨头却很硬,无论怎上刑具都不肯供认,口咬定奏折是他自己写。眼看审问好几天还没有结果,案情胶着下来。日入夜,大牢门前停下顶轿子,狱卒将来人拦下,书童拿出腰牌,对守门人说:“家大人乃吏部侍郎彭大人,受薛侃家人之托,来给故友送些御寒衣物。”
突然,孙应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同年进士……那年,夏阁老不也高中吗?”
曹汴连忙嘘声,示意孙应奎小声。孙应奎骇得话都说不出来,杂乱无章碎片快速在脑中连成条线。
薛侃上书提议立太子,皇上出乎意料地大怒;吏部侍郎深夜来见薛侃,薛侃和内阁大学士夏文谨同年生,听说私交尚可;而夏文谨屡次顶撞张首辅,据说张首辅
狱卒听吏部侍郎,不敢二话,立即放行。吏部侍郎彭泽换身常服,低调走入阴沉沉大牢。负责此案给事中孙应奎、曹汴连忙迎出来行礼:“侍郎大人。”
六部中吏部最贵,吏部侍郎是仅次于尚书二把手,历来只有首辅亲信才能坐上这个位置,哪是孙应奎、曹汴两个小官能得罪。彭泽见他们淡淡抬手,说:“今日以私人身份来见老朋友,你们不必多礼,起来吧。”
孙应奎、曹汴听,知道彭侍郎在敲打他们保守秘密,不能把今夜事情传出去。虽说调查期间涉事*员不能见外人,但规矩是死,人是活,同朝为官,那点朝廷死规矩可远不及侍郎大人喜恶重要。孙应奎、曹汴也不是不通世故人,连连称是,心照不宣地在前方引路。
很快,到关押薛侃监狱。彭泽将手拢在袖子,说:“最近天寒,牢里潮气重,你们两人辛苦,这里有看着,你们出去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吧。”
这话就是要支开孙应奎、曹汴二人。孙应奎犹豫,而曹汴已经口应下,拉着孙应奎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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