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头晕是因为脑海里被塞入太多无效信息，可是王言卿第
时间就能辨认出哪些信息是真实
，哪些是故意歪曲，哪些是说话人自己臆断。她将有用消息提取出来，问人越多，她脑海里形象就越清晰。
众人说辞不，但描述出来形象大抵相仿。杨金英家贫、要强，初见觉得这个人拧巴巴，但相处久
会发现她是个很讲义气人。至于钱财方面，所有人都说没见过杨金英穿金戴银，衣食住行和以前好像没什
差别。
其余十五人和杨金英圈子高度重合，王言卿混着询问，也没找到明显违和地方。天色已经有些暗，赵公公旁听天，明明不用他问话，他都听得头晕脑胀。赵公公心想不愧是陆珩女人，查起案来咬着不放劲儿模样。
赵公公悄悄活动手脚，站起身说道：“陆夫人，快酉时，您看今日……”
王言卿也有意结束，她基本把十六个宫女社交圈排查完，再问下去也没有意义。王言卿从善如流地起身，道：“
问差不多。今日多谢公公。”
次工作四个时辰，到时间出宫，二十七那夜就轮到杨金英等人在翊坤宫值夜班。
杨金英、张金莲等十六人都是同班，因此才能聚集起来。王言卿由赵公公陪着，去皇城宫女所查勘。
杨金英住所早就被封起来，里面片狼藉，已经被人翻过许多次。王言卿看到这副场面，心里已经不抱什希望，但还是进屋，仔细查找可疑之物。
以宫女文化水平，如果真有幕后主使，多半是口头通知，不太可能用书信指挥她们。所以王言卿查找方向着重放在财物上。然而，杨金英住所非常简单，小小间屋子挤八个人，除张床和个箱子外，再无其他私人物品。
太监不敢让陆夫人动手，王言卿眼神刚落到什东西上，太监就争先恐后上前，替王言卿将东西翻开。杨金英屋子几乎被掀个底朝天，连旧衣服夹层都被拆开，但里面并没有金银等物。
“陆夫人客气。”赵公
和王言卿所料不差。已经过去好几天，就算有关键证据也早被方皇后、锦衣卫等人拿走。王言卿很快放弃查物，转而去查人。
有西厂赵公公坐镇，王言卿请人过来问话顺利极。她从杨金英住所出发，依次叫周围房间宫女进来，单独询问。每个宫女进来都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句话说错就丢命。王言卿尽量放柔声音询问，遇到关键词就记在纸上。旁边小太监见状，连忙道：“怎能劳烦陆夫人动手，您想写什直接说，奴才代您写。”
王言卿客气地推辞，让太监代笔是皇帝待遇，她没那福气，还是自己动笔吧。王言卿连问五个宫女，将第五人送走后，王言卿低头，在纸上补充内容，赵公公远远望着王言卿纸上字，试探地问：“陆夫人，听说您只看眼就能认出来谁在说谎。刚才那些宫女有人说谎吗？”
王言卿把最后行字补充好，翻过纸册，说：“公公过誉，没有那神，也不过是猜测罢。这批没问题，叫下批吧。”
王言卿天都待在宫女所，问几十号人，到最后嗓子都干。正常人要是问这久，肯定头都大，但王言卿思路越到后面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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