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卿淡定又无辜,完全不觉得自己做什可怕事情。她跟着陆珩转身,才走两步,皇帝忽然又开口道:“明日,回乾清宫吧。”
陆珩和张佐等人停下来拱手:“是。”
落针可闻。皇帝停会,问:“那她们为何有胆量犯上作乱?”
王言卿声音同样平静:“食不果腹,早起采露,被迫服下调整月信丹药,故而对道士心生恨意。”
张佐已经骇得不敢出气,他飞快瞥陆珩眼,无法理解陆珩怎不提点他夫人。这种话能乱说吗?张佐觉得他自己脑袋都不保。
皇帝又问:“就算恨,也该去杀道士,为何敢弑君?”
“北魏权臣高澄俘南人兰京,让他做自己厨子。兰京因被厨师长辱打,在宴席上杀高澄,高澄亡。北魏就发生过事情,想来总是有些道理。小人物虽小,但正因无可失去,所以才无所畏惧。”
殿中好段时间没有任何声音,仿佛连空气都不流动。张佐心惊肉跳地屏住呼吸,过不知多久,他终于听到皇帝声音:“都下去吧。”
张佐如蒙大赦,陆珩也悄悄松开手心。他都准备好给王言卿求情,幸好,他没有猜错皇帝。
宫变原因大家心知肚明,但没人敢在皇帝面前说出来。偏偏王言卿毫不避讳,甚至连点点美化都没有,直接捅穿窗户纸。
陆珩想,他确实走很险步棋,直到现在,他才敢确定他走对。
王言卿未免太敢说。但反过来,正因为这种话是王言卿说出来,皇帝才没有追究。但凡换成个*员,哪怕是最刚正不阿御史,现在也得在午门跟前廷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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