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壬寅宫变后,皇帝再也不相信宫人,更不相信臣子,索性搬到西大内,身边人手全由自己调度,再不接受古往今来约束君王那套。皇帝甚至连早朝都不上,每日待在西大内,只有他信得过太监才能近身。臣子想见皇帝,只能先写折子禀报,然后等皇帝召见。
但若以为皇帝不上朝就不理政,那就大错特错。朝政大权依然牢牢掌握在皇帝手里,而且因为早朝取消,大多数臣子不再参与议政,唯有管事臣子单独向皇帝禀报。如此来,君臣平衡彻底被打破,臣子相互猜忌又无法把控皇帝,只能内部混战,皇帝退出这场博弈,彻底成评委和看客。
陆珩是少数能正常接触到皇帝臣子之。太监见他,不敢刁难,立刻引着陆珩去见皇帝。
陆珩刚进殿就闻到股丹药味。他面不改色地低头,对帷幔后人影行礼:“臣参见皇上。”
皇帝穿着道袍,坐在炼丹炉前,问:“对倭寇局势,你怎看?”
不可日无帅,倭寇打到半,好不容易取得胜利局面不能半途而废。皇帝问谁能胜任,最后*员举荐,由南京兵部尚书张进担任新任督军。
朱纨冒进,换帅后按理会肃清很多。但沿海战局却胶着起来,原本已经偃旗息鼓海盗又开始流窜,朝廷几百万两白银砸下去,倭寇始终打不完。
端午过后,夏意日长,夜晚风也是温柔静谧,蝉鸣声在绿荫中此起彼伏。陆珩又天黑才回府,王言卿让丫鬟去摆饭,她亲手帮陆珩脱飞鱼服,说道:“日子天比天热,你还全天在外面跑,多少注意些避暑。”
王言卿今日穿着松绿色软烟罗长衫,陆珩原来觉得没有人能把绿色穿好看,但王言卿这身窈窕袅娜,莹白肌肤在绿纱下若隐若现,显得越发白皙细腻。
王言卿正在帮陆珩解衣襟,陆珩顺势搂住她腰肢,感叹道:“果真冰肌玉骨,清凉无汗,要说,带什东西都不比抱住夫人更避暑。”
这可是个送命题,陆珩心中飞快闪过这段时间人和事,兵部切如常,夏文谨忙着给二皇子启蒙,那就是内阁剩下那几人来见过皇帝?陆珩思量在眨眼间,他不动声色,很快回道:“总督张进在南京多年,熟悉海务,行事谨慎,爱民如子,有他督军,应当很快能传来捷报。”
在官
王言卿动作被他压住,她用手肘撞撞他胳膊,嗔怪道:“别闹。抬手,换衣服呢。”
陆珩看王言卿眼,慢悠悠放开她腰,抬起双手。王言卿帮他换身家常衣服,外面晚饭已经摆好。两人去外间落座,正要吃饭,外面忽然急匆匆跑来个侍从,停在院中抱拳:“都督,宫里有诏。”
陆珩没办法,只能放下筷子,换回朝服,立刻进宫。陆珩路上腹诽,皇帝这是存心不让他过夜生活。不过,皇帝这两年越发潜心修道,连早朝都罢免,臣子等闲见不到皇帝。这晚召陆珩入宫,多半是有什急事。
陆珩赶到西内。皇帝如今已经不住在紫禁城,而是搬到西内。西内原是皇家园林,内有奇花异草,假山流水,三个湖泊连绵开阔,水雾渺茫,配上宫殿里缭绕烟雾,在夜色里当真有些仙宫意味。
守门太监见他,施施然行礼,道:“陆都督,随奴婢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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