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熊熊,映亮半江水面。师爷怕人追出来,心急火燎想离开,但他们大当家却跟失魂样盯着城门。师爷不断催促,伍胜依然无动于衷,他盯着内城方向,咬牙道:“再等等。”
船上其他人也沉不住气,抱怨声不断。伍胜哪怕是大当家也不能拿着众人命开玩笑,他被逼无奈,只能不甘心地看眼城门,痛下决心道:“开船。”
师爷连忙称是,众人就等着这句话,船只立刻开动。码头渐渐远去,连着灯火点点苏州城,也成岸上模糊黑影。
金台岛众人白得大笔武器,都兴高采烈,但碍于大当家拉着脸,他们不敢表露,只好躲在角落里悄悄交谈:“今日真是痛快,那船东西,都归们。那些箱子可真沉,现在胳膊都是麻呢。”
“对啊,那些官兵也太无用,拳就能打倒个。这就还是精锐锦衣卫,真是笑死人。要是去锦衣卫当官,说不定也能捞个指挥使当当。”
码头边,伍胜不断催促着手下快点搬东西,还时不时回头,焦灼地望着城内。
他刚才好像听到开火声,而且不止响。伍章为什开这多次?难道暗杀不顺利吗?
按照计划,他们现在应该出城,但为什个人都不见?
个留着山羊胡、师爷模样人跑过来,说道:“大当家,箱子都搬上船。夜深不好行船,们得快点走。”
伍胜深深看着苏州城方向,道:“可是伍章还没出来。”
群人躲在角落里放肆地笑。船只没入黑黝黝海洋深处,很快连岸都看不见,这个距离,朝廷水师就算想追都追不上。船上人越发高兴,击手庆贺。
今夜无月,星光惨淡,燃烧着船越发醒目,火舌舔肆,照水面黑影涌动,仿佛水下是另个世界。忽然,接二连三破
“二当家可能从另个城门走。”伍胜不舍得弟弟,师爷却得为自己命考虑,他不断劝道,“大当家,们船上还有朝廷火铳,旦被发现,是抄家灭族大罪。金台岛几百兄弟性命,全系在大当家手上啊。”
他们今天下午收到岸上密信,得知有船武器停在苏州码头,但是作为交换,他们必须帮那些官老爷杀个人。金台岛虽然靠和佛郎机人做生意,换回西洋火铳,但远水终究解不近渴,如果能得到朝廷武器库,那以后他们在海上就再也不用顾忌什人。
这个诱惑太大,哪怕时间非常紧迫,伍胜还是接下。密信上说暗杀目标今夜就会离开苏州,他们必须在此之前击杀对方,抢走武器。伍胜匆忙点人手出发,伍章执意要进城杀朝廷官,伍胜管不住,只好随他去。
伍章在城里埋伏,而伍胜亲自带着人偷袭官船。论起水上功夫,没人比得过他们,而且听说这些官老爷是从北方来,连水性都不通,更不会是他们对手。
他们撑着小船,悄无声息接近,水性好人沉到水下,在船底凿穿个洞。船上人果然慌,趁着他们全跑到漏水之地查看时,伍胜指挥人迅速登船。船上官兵是旱鸭子,个个不堪击,像下饺子样掉下船,咕嘟两个水泡就没影。金台岛人迅速抬起木箱,搬到自己船上,搬空后,还不忘在官船上放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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