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劫狱都比奢求陆珩心软容易。
王言卿换下半湿外衫,披身藕荷色对襟衫。她坐到陆珩身边,问:“渲儿呢?”
“快睡着,让奶娘抱他回去。”
王言卿点头,问:“武定侯事,你真不打算管吗?”
“这是他
京中关于他传闻并没有错,他确实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为利益什事都能做出来。这样人,怎能奢望他会怜香惜玉呢?
那多大臣在他手里被抄家,听闻有许多或文弱或娇媚或明艳官宦千金求他,但没个能让他心软。那些闺秀用身体自荐都不行,洪晚情靠什打动陆珩?
他就是个没有道德、没有底线杀人兵器,能眼睁睁看着昔日同僚夫人死在他门口。但这样个人,为什会对王言卿百依百顺?
洪晚情被雨淋太久,都觉得自己出现幻觉。她竟然看到陆府大门打开,里面出现个披着白色披风、手提橘色宫灯女子,众多侍女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替她打着伞。
夜雨如无垠天水,铺天盖地,仿佛只剩她脚下那方地没有被黑暗淹没。橘色光在风中摇曳,映得她脸时明时暗,神秘悠远,仿佛神女临世。
跪下。
只要能挽救她娘家、夫家,她受些屈辱算什?
白日还艳阳千里,傍晚时却突然起风。天上轰隆隆响起闷雷,没过会,大雨倾盆而下。
京城雨不比江南,洋洋洒洒,不留情面,顷刻就将洪晚情衣服打湿。她们出门时没有带伞具,丫鬟徒劳无用地用手帮洪晚情遮着雨,说道:“侯夫人,这雨时半会不会停歇,您还发着烧,要不们先回去吧!”
发烧不是小病,多少人就是场烧烧没。洪晚情还带着病跪在雨中,简直是不要命。
“镇远侯夫人。”洪晚情昏迷前,依稀听到道清冷柔美声音说,“你所求们无能为力。夜深,侯夫人再守下去恐有性命之危,请尽快去就医吧。”
屋中,陆珩正在灯下逗着陆渲,听到外面脚步声,他让奶娘把陆渲抱走,起身走向门口:“都说她居心不良,不用管她死活,你怎还是出去?淋到雨没有?”
王言卿解下披风,用帕子将手指擦干,说:“没事。她还生着病,总不能真叫她倒在们门口。”
“是街上。”陆珩纠正道,“让她到外面跪。”
王言卿听后不语。也不知道洪晚情是怎想,竟然想用病来挟持陆珩,他是会心软人吗?
洪晚情早就想离开,她娇生惯养,以前拿过最重东西就是针,怎经受得住淋雨长跪?可是她在赌,赌陆珩不可能真看着她死在自己家门口。只要陆珩松动,她就有机会。
洪晚情咬着牙不走。下雨后天色飞快暗下来,四周变成无垠黑洞。天地间大雨如注,冷风萧萧,除雨声听不到其他声响,连守在门口侍卫也到里面躲雨。
世界上仿佛只剩下洪晚情。很快,洪晚情连丫鬟声音都听不到,她扑通声栽倒在地上,全身都打起摆子。丫鬟被吓坏,赶紧跪到洪晚情身边搀扶:“侯夫人,您怎?”
洪晚情脸色刷白,浑身颤抖,可陆府门还是紧紧闭着。洪晚情绝望地意识到,原来,陆珩说是真。
哪怕她跪死在陆府门口,陆珩都不会皱下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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