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卿跟着仵作走到牢房前,被人群堵住。仵作是男子,挤过去也无妨,但王言卿可不方便在群男人中挤。领路锦衣卫咳嗽声,高声道:“都督,仵作来。”
陆珩正在牢房中查看,听到声音,立刻出来,快步朝仵作走来:“怎才过来?快进来验尸。”
陆珩出来后,人群自动从中间分开条路,他看似带着仵作进门,其实是暗暗用身体挡住旁边人,王言卿趁机低头,跟在他身后走进牢
而且,就在锦衣卫转移郭勋前夕,郭勋死,时间未免太巧。王言卿赶紧问:“陆珩怎样?”
“都督没事。都督及时发现不对,并没有接近武定侯,武定侯之死无论如何赖不到都督身上。”
王言卿暗暗松气。陆珩和郭勋派系直不太融洽,如果郭勋之事被栽到陆珩头上,那就麻烦。
王言卿确定陆珩安全后,这才问:“他让你来干什?”
“都督派奴婢护送夫人,假扮成仵作侍女,去大牢里验尸。”
王言卿正在府中监督陆渲描红,明年他就要进宫去给裕王当伴读,礼仪、学问都不能放松。王言卿不求他大富大贵,只要能平平安安就够。
写到半,灵犀忽然快步从外面进来,福身道:“夫人。”
王言卿看着灵犀表情,知道外面发生事情。她让灵鸾盯着陆渲,把剩下半张纸写完,她带着灵犀走到外面,在无人处问:“怎?”
灵犀附在王言卿耳边,说:“夫人,武定侯在刑部大牢,bao毙,都督奉命调查武定侯死因。”
王言卿惊讶地瞪大眼睛,武定侯,bao毙?
“好。”王言卿没犹豫就答应,她时常出入南镇抚司,对大牢并不像普通女子那样忌讳。王言卿道:“回去把渲儿安顿好,你让南镇抚司人去二门等吧。”
“不是南镇抚司。”灵犀说道,“是刑部。”
王言卿和灵犀假扮成侍女,跟在仵作身后,走向大牢。仵作验尸时要蒙面,这正好方便王言卿,她用白布蒙住脸,就不必被人发现过分出挑样貌。
陆珩发现郭勋死后,让锦衣卫把守着牢门,不许任何人进去移动、破坏现场,所以郭勋尸体还躺在原来牢房。
郭勋是武定侯,哪怕成为阶下囚也不会和普通罪犯个待遇,他牢房宽敞整洁,有床铺有座椅。此刻许多人闻讯赶来,锦衣卫拦着门,不让人进入,众人只能挤在走廊里,人满为患。
昨夜陆珩回来和她说过,皇帝让他把武定侯转移到锦衣卫诏狱里,估计是存重拿轻放意思。毕竟谁都知道,郭勋通敌,委实是无稽之谈。
皇帝放任夏文谨弹劾郭勋,并且在郭勋下狱后,将永定侯府、镇远侯府等也牵连入内,就是想借机敲打敲打郭勋。
郭勋近几年越来越飘,连《英烈传》都敢写,并且大肆揽财,扰乱军务,在军中排除异己。皇帝感念他拥立之功,这些年直厚待郭家,郭勋编出《英烈传》后,皇帝也顺势追封郭英。
可是,这不代表皇帝忍耐是无限度,尤其是郭勋在军中手伸得太长。西北军是皇帝军队,而不是他们郭家。
但敲打归敲打,谁都没想过让郭勋死。郭勋在勋贵中影响力极大,根系几乎遍布全军,他无病,bao毙,个处理不好会引发西北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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