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摸出自己手帕,言不发,替姜潮云擦汗。
姜潮云:“……”
他能感觉到寒江穆眼底冷凝,他也丝毫不在意地将这面,bao露在他面前,这样冰冷注视,导致姜潮云藏在心底恐惧又冒头,因而没敢说话,反而还微微地仰起头,方便寒江穆更好地为他擦拭汗水。
这样柔顺姿态明显取悦到寒江穆,他唇角微微翘起,声音低沉地说:“少爷,你没听过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
姜潮云干巴巴地说:“听、听过啊。”
碧心赶紧过来给他擦汗,因为个子矮,还要踮起脚来才能够得上他额头。而姜潮云也十分配合地微微低下头,方便她给他擦汗。
这幕本来也没什,但凡有体面人家都是能不自己动手就不自己动手,但看在寒江穆眼里,就分外刺眼。
寒江穆表情变得更冷,眼底冒着寒气,几乎要将碧心手刺出个洞来。
碧心大大咧咧都没有感觉,猫儿却是感觉莫名寒冷,忍不住缩缩脖子。
他是第个看见寒江穆,还挺亲热地喊声:“寒护院。”然而目光看清寒江穆表情,他就僵住,隐隐约约感觉刚才那股寒气是往哪儿冒。
那次犯病后姜潮云养有五天,精神劲才稍微养回来。
待外头稍微有些阳光时候,姜潮云便让碧心去拿鸡毛毽子过来,要踢毽子。
他身体虽然孱弱,但踢毽子倒是踢得特别好,就是不太持久,时间稍久,就会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大夫说他要静养,要休息,不能劳累,但人要是天天憋在屋里就算身体能好好,心里都会憋出病来。
所以姜潮云还是会小小叛逆下。
寒江穆说:“你没学过《男戒》?”
这寒护院可真够冷啊,猫儿想。
姜潮云也感觉到寒江穆视线,朝寒江穆看去,刚刚还对碧心笑着脸,立即就板起来,“你来做什?”
这话说就过分,但姜潮云那种口气,又明显有种埋怨味道。
就连从小伺候他碧心也都摸不准姜潮云到底喜不喜欢寒江穆,更何况是寒江穆。
寒江穆走过去,在众目睽睽之下揪着碧心领子,将其往后丢——他这个个子,是完全能做到这点。
就像现在,他穿着暖和夹袄,外面披着白狐披风,头上戴着顶虎皮帽子——给他做这个帽子绣娘别出心裁,在帽子靠脸颊两端留出两条毛茸茸毛爪子,长至他胸前,他跳动时候,那两只毛爪子也会张牙舞爪,威风凛凛。
而他踢毽子时候露出来虎皮靴就更张扬,绣娘将这双虎皮靴做成虎爪模样,虽不是从真正虎爪上截下来,却也像是真样,不太能显姜潮云纤瘦脚掌,反而显得胖嘟嘟,鞋底填充很多棉花,踩在上面都像是踩在云上,软乎乎,保暖是很保暖,但是踢毽子很不方便。
饶是这样,姜潮云也能踢得很好,从不会落下,甚至还能变着花样,从身前踢向身后,又从后头接住,往肩头抛去,正巧能在抛到身前接住。
这样技巧看得碧心和猫儿愣愣,到他们,却远远踢得没有姜潮云这好。
姜潮云提着厚重披风,只踢不到二十下,雪白额头就沁出汗来,气息也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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