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午间夏修言陪太后用膳之后从福康宫出来,外头太阳太晒,走到半路遣小太监折回去带把伞,他自己拐进御花园凉亭里避暑等候。这种夏日,除巡查守卫,便是各宫宫人也都躲在屋子里不出门。
他往凉亭走时候听见假山后头传来说话声,是两个小孩声音。本以为是偷懒躲到这处宫女,原想避开,却听其中个突然提起“夏将军”。夏修言脚步顿,折身往假山上凉亭走去。
假山下水池边坐着两个人,皆是身青色皂服,应当是宫中当差小吏。但看他们年纪却还很小,约莫十四五岁光景。这天气炎热,他们躲在假山后头纳凉,二人盘腿对坐着,中间是个棋盘似图案,二人手上各拿根细树枝有来有往往上划。左边那个身皂服穿得还算端正,另个则是已将袖子卷起来挽到手肘,露出两节细白手臂,十分不成体统。
夏修言坐在山上凉亭里,此处安静,底下交谈声字不落地全落到他耳朵里。
少年人年岁尚轻,听声音却也分不大清,只觉得个声音活泼些,另个声音沉稳些。
风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对此事不屑顾:“你是不是觉得此事荒唐?”
“只是对这些相命之术不感兴趣而已。”
李晗风便笑笑说:“总之京中如今因为她倒是热闹,宫里宫外许多人听说此事都想找她问卦,不过她躲在司天监不常出门,否则也想看看她是不是当真如传闻中说得那神。”
二人说话间,听二皇子李晗意忽然讥讽道:“看就是个会些雕虫小技江湖骗子,跑到宫里投机取巧来,也就你们会受她蒙蔽。”
他是母妃是后宫中陈贵妃,从小叫人娇惯长大,养得性格有些跋扈,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夏修言听活泼些那个叹口气:“这宫里和想很不样,早知如此,实在该跟着师伯往西北去。看卓燕来信,说如今那里
李晗风听他在学宫就敢高声说这样话,面露忧色小声提醒道:“二哥……”但他话还来不及出口,西边角落就传来声嗤笑,正是四皇子李晗星挑着眉看他:“们受她蒙蔽有什奇怪,她如今可是父皇下旨亲封司辰官,二哥是说父皇也受她蒙蔽?”
他这话说完,学宫中静静,没人再敢接话。李晗意脸色很不好看,指着他脱口道:“怎你想去父皇跟前告状?告诉你,到父皇跟前也还是这句,你有胆子就去!”
李晗星翻个白眼,显然不大想搭理他,李晗意还要再说,三皇子李晗灵站起来拉住他,好言劝道:“好好,四弟也是好心提醒你,这学宫人多眼杂,不定哪个就将话添油加醋地传出去,到时候父皇又要责骂。”
李晗意倒也不是全然是个没脑子,知道他这话说得不差,才甩甩衣袖,气冲冲地坐下来。好在先生也正赶到,此事才不之。
李晗风见状松口气,也不敢再和夏修言多说,忙转回身去。夏修言翻着案上书页,脑子里时还是李晗风方才说那些事。李晗意这个人脾气冲性子傲说话也不大过脑子,在这件事上想法倒和他差不多。要真有人将他今天话传到宣德帝耳边去,看他去同圣上辩辩说不定倒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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