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取所需罢。”夏修言冷冷道,“虽拿到你父亲同韦镒书信往来,但也还不足以证明他就是清白,你明白吧?”
章榕眉头压,断然道:“爹绝不会做出里通外敌事情!”
“大理寺可不会凭着你面之词就替你章家洗脱冤屈。”夏修言不欲与他做这种无益口舌之争,他嗤道,“愿你先有命活到那天。”
这种话放在以往足够激怒他,但章榕此时只是沉默,因为他知道对方说都是事实。下车前,他忍不住又问次:“妹妹……”
夏修言神情自若:“只要章永果真是被冤枉,她就能好好活着。”
日领赏要买酒请禁军府衙,没想到竟还是春来居酒!
这事情钱甫大约也听说:“这怎好意思,秋司辰太客气。”
夏修言眉眼冷淡地笑笑:“她昨日观星台当值,上车便睡过去,钱校尉若要推辞,恐怕得等她醒。”他说着又腾出另边手,替她将肩上滑落下外袍重新披好,举止瞧着甚为温柔。
靠在他肩上人似叫他动作惊扰好梦,皱着眉头在他肩上蹭蹭,重新找个舒服姿势将头埋着。夏修言拉着外袍动作滞,过好会儿才收回手。
不知怎,外头瞧见这幕几个人忽然生出几分不好意思来,纷纷转开视线。钱甫清咳声:“咳……既然如此,便请世子替们先谢过秋司辰。”
少年咬下唇:“多谢世子。还有个不情之请……”马车里青年掀下眼皮,副侧耳细听神色。灰衣少年拿起包裹起身,最后又看眼靠着车壁陷入昏迷中小道士,迟疑许久才道:“等秋司辰醒,还请世子替传句话:在宫中轻辱过她,秋司辰却还不计前嫌愿意帮,来日若有机会必定当面同她道歉。”
夏修言闻言不置可否,也不知是答应没有。
“无论如何此番多谢世子,”章榕抿抿唇,下定决心似又同他抱拳,“虽没有证据,但父亲在时曾听他提过次……世子在京中最好能够提防着些吴大人。”
他这话语焉不详含糊其辞,夏修言深深看他眼才略颔首。章榕见状再不耽误,跳下马车转身转进外头绿荫中。待再也看不见他踪迹,夏修言端着茶杯瞥眼旁睡得人事不知小道士,从鼻子里轻轻哼声。
秋欣然醒时候,日头已有些西斜。她觉得自己像是睡很长很长觉,久得叫她时分不清今夕何夕。她转头看见倚着车壁低头看书苍白少年,久久回不过神,等动弹下踢着什,看清脚边堆
他摆手,示意左右放行,目送着车帘落下马车朝着城郊方向远去。
等车到城郊处绿荫掩映小河旁,高旸停下马车,将马系在垂杨边,朝不远处春来居走去。车子里头静悄悄,若是仔细听才发觉里头忽然传出点动静。
个灰衣短打少年从车凳下挡板后钻出来,等他在旁坐下,看见夏修言身旁小道士时,目光有些复杂:“何必将她牵扯进来?”
“不是你先将她牵扯进来吗?”夏修言神色冷淡,从旁取出个简单包裹扔给他,“帮你到这儿,往后若是死,就是你自己命。”
“章家人会记得世子今天这份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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