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晗台站在灯下低低应声是。
躲在佛像后少年感觉到手上痛,低头才发现是怀里人紧紧攥着他手,不小心将指甲掐进他手心里。秋欣然眼角发红,也不知是哭还是气。她紧紧反握着夏修言手,像是不这样,就止不住发抖。二人用力拽着彼此,好像都试图从对方身上寻求点点暖意。
前面淑妃还在说:“好,这才是儿子。只要你争气,这世上什都是你,天大事情,母妃也会为你摆平。”
“多谢母妃。”李晗台声音低哑道,“儿子想独自在这屋里待会儿。”
淑妃脸上笑凝固在脸上,但到底还是叹口气:“莫要在这儿太久,免得叫人起疑。”
送上副心经,先叫圣上看中,至此宫门重重,二人再无可能。
“书怡……”李晗台颤着声音拥住怀里女人,眼角滑下滴泪落在她脸上。徐嫔也紧紧回抱着他,脸上已是满面泪痕。
淑妃冷眼看着这对苦情鸳鸯,并不催促。这世上再没有人比她更解自己儿子,见他二人如今这副情状只在心中冷笑。
果然又过会儿,李晗台苍白着脸松开搂在怀中女子。徐嫔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等他退开身才反应过来慌急地伏在地上想去拉住他。可这回,李晗台却含泪咬着牙把扯回衣摆,决绝地背过身去。
淑妃见状终于露出个满意笑来,她朝身旁人微微示意,那老嬷嬷立即上前将地上徐嫔拉起来,捏着她脸将药丸塞进去。徐嫔满目泪光,还不肯信地伸手朝着昔日情郎迭声喊道:“晗台、晗台——”
等这观音堂内只剩下李晗台人,他往佛像前走两步,夏修言侧头看见他影子落在佛台边,只要再走几步便能看见躲在佛像后二人,不由眸色沉,全身肌肉也紧绷起来。
但好在李晗台走到观音像前,再不往往后走。他朝着蒲团跪下去,冲着佛像磕个长头,久久没有起身。
夏修言在佛像后屏气凝神又静待刻,才听他起身步步缓缓走出观音堂。
李晗台却如同失魂魄木偶,只留下个决绝背影,无论如何不肯转身看她眼,也没有再说句话。
徐嫔服下毒药,自知已无生机,终于脱力似向后倒去。她躺在地上,双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背对着她男子,目光之中满是怨恨。往日娴雅文静女子,此时却如同叫地府厉鬼附身般痴痴笑起来。
“好、好个李郎——”她望着他字顿低声咒道:“徐书怡咒你从今往后不得安宁,咳、咳……咒你母子终有日不得好死!”她睁着眼嘴角咳出口血溅到身上,如此直到最后句话消失在空气里,还不曾将眼睛合上。
李晗台终于转头,瞧见她模样却是大骇,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淑妃却冷笑声,命人将两具尸体抬出去处理好。
“你看见没有?”妆容精致女人拿指甲划下眉毛,慢条斯理地同自己儿子说道,“弱者只能在死前说说这样没用威吓,活着才有锦绣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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