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抚掌笑道:“说得是,倒是不如姑娘洒脱。”
三人坐在大堂,说话间秋欣然边留意着柜台。等饭菜渐渐上齐,终于瞧见有个獐头鼠目身蓝衣矮小男子从后头走到柜台边同掌柜说几句。那掌柜点点头,又将伙计喊来吩咐几句,不会儿见大堂中央台子上搬上架长琴,个灰袍乐师抖着衫子上来在琴后坐定开始调弦,秋欣然心中动,知道这便是要开始。
果然不大会儿,掌柜抱拳上台,同堂中众人赔笑道:“各位客官,楼中近来打算新招个给客人唱曲儿歌女,今儿大伙都在,劳烦帮着听听,若是唱得好,您便叫声好,若是唱得不好,也请您多包涵。”
醉春楼大堂台子上常有说书弹琴,客人们听也见怪不怪,只纷纷探头看过来。不会儿,后头被拉出几个衣衫褴褛小姑娘,这几个里头年纪最大不过十三四岁,最小才七八岁,头回见这多人,脸上都是副怯怯神色。
“就是那个。”原舟遥遥冲她指里头个个子最矮小姑娘,那女孩看着比另几个还要瘦弱,始终低头揪着衣角副想往后躲模样。秋欣然瞧着心中软,忽然想起离开大业坊那天,她问老板娘话:“她妹妹叫什名字?”
客人,小二不好意思地站在门口道歉:“今日客满,两位客官不如下回再来?”
原舟奇怪:“今天怎这多人?”
“今日有位贵客在二楼设宴,将整层都包下,只剩下大堂这几个位置,如今也坐满,实在不好意思。”
“将整个二楼包下来?”原舟有些诧异,醉春楼占曲江边最好地段,二楼能俯瞰远处曲江江景,许多文人雅士都曾在二楼墙壁上题诗,醉春楼也因此在长安有雅名。有人能口气包下半个醉春楼,确实出手阔绰。
秋欣然却是打定主意今晚要在这儿用饭,她左右瞧瞧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不远处临窗独坐位白袍儒生身上,走到桌旁拱手问道:“先生个人?若是方便,可否让们拼个座?”
对方举着扇子摇摇,漫不经心地回答她:“小梅,姐姐叫松,妹妹叫梅嘛。”
白袍儒生看面相四十左右,留着缕山羊须,乍然间见到上前搭讪少年虽是愣,但到底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三人围坐桌言不发未免尴尬,原舟便主动起头同他闲谈两句,得知男子名叫余音,是个乐师,擅长抚琴。并无妻女孤身人,所以常酒楼用饭,算是店里半个常客。不过他待乐坊马上就要离开长安,他到时候也要跟着同离开,所以今日或许就是最后次来醉春楼吃饭。
秋欣然听叫小二上壶酒,同对面男子说道:“先生最后次来这儿遇见们,或许也是缘分。送先生壶酒,来替先生践行,二来答谢先生今日愿意留和师弟落座。”
余音闻言也笑起来:“姑娘小小年纪人情通透,若非不日就要离开长安,倒是当真想同姑娘交个朋友。”
秋欣然今日虽着男装,但她年纪渐长眉眼身姿已经难掩女儿之态,如今叫他语道穿也不着恼,反倒笑笑:“能同先生有这顿饭缘分,也已十分难得,何必想着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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