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不算?那东西难道不是娘留下?”夏修言瞥她眼,又说,“你拿她遗物同耍赖时候,回去没做过噩梦吗?”
夏修言在屋里又坐会儿,很快便称不适退出来。
早上时候天刚下过雨,地上有些潮湿。出福康宫沿着宫道走段,快到拐角时候,夏修言忽然停下脚步。随侍宫人跟着停下来,片刻便听他吩咐道:“看这天色阴沉,你回去取把伞过来。”
宫人应是,忙转头折回去。
待他身影走远,夏修言才重新举步向前,离前头拐角近,便瞧见红墙后头露出点青色衣角,他停下来清咳声。墙后衣角顿,片刻从后边探出个头来,正是方才在福康宫中见过小道士。
小道士见他眯着眼睛笑笑,慢慢从墙角后走出来,不大自在地清清喉咙:“见过夏世子。”
“皇后娘娘言重,本是修言酒后失仪。”他说着又往阶下跪着小吏投去冷冷瞥,勉为其难地松口道:“秋司辰那晚也受惊吓,此事往后便揭过不提。”
他松口,众人皆是忍不住松口气。秋欣然忙谢道:“谢世子宽宥。”
“起来吧。”夏修言看她眼淡淡道。
秋欣然跟着皇后来此本就是为七夕宴谢罪事,如今夏修言既然已经表态,她也不必在此久留,很快便退出福康宫。
“皇上也是不像话,”待秋欣然离开,太后面色不悦道,“安排个女冠入宫为官,还闹出这样事情。”她边说又转头去看夏修言:“之前玉佩事情哀家也有所耳闻,你若是心中不痛快便说出来,哀家去同皇上说,这样人留在宫中迟早是个祸害。”
夏修言看着跟前青衣直裰小吏,对方拱着手低着头,领口露出截白皙光洁脖子,眼能看见上头还带着点青淤痕,是那晚叫自己掐出来。
他还记得昏黄床帐上自己按着她后颈,指头上留着滑腻触感,不知怎,心中生出几分狼狈,匆匆别开眼,冷声道:“你怎还在这儿?”
“来同世子道个谢。”也是这会儿才发现,这话她像是已同他说过好几回。夏修言听她这声谢,神情无动于衷。于是秋欣然挠挠头又说:“那天醉春楼碎那块玉佩……”她想想,迟疑许久才艰难问道,“当真是明阳公主遗物吗?”
夏修言愣,那事情过去许久,没想到她倒还记得自己那日说过话:“自然是娘留下。”他说着又看眼她满脸痛惜神色,才好笑道,“她留下东西不知凡几,就是上回你玩那盒叶子戏不也算是她留下遗物?”
秋欣然惭愧没有半刻,又他这话噎得措手不及,结巴道:“那……那样,也算吗?”
夏修言垂着眼:“儿臣并未将她放在心上,祖母不必替儿臣担忧。”
“哎——”太后见他如此,神色中丝疼惜之色,“哀家就怕你独自人住在京城,平日里受什委屈,也自个儿闷在心里不愿说。”
李晗星眨眼睛:“祖母可不能偏心,们几个受委屈,可也要来祖母这儿诉苦。”
太后嗔怪地看他眼:“这宫里谁敢让你受委屈,别个不来这儿告你状,就该谢天谢地啦。”
屋里众人时又都笑起来,方才那件事便算过去,再无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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