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欣然眼睛瞪大约想反驳,但想起什神色又委顿下来,悻悻道,“就算不是公主遗物,碎块好玉总是可惜。”
“金银玉器再好也不过死物,”夏修言淡淡道,“如何能同人命相比。”
秋欣然略微诧异瞬,显然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种话来。夏修言注意到她目光,挑着眉问:“怎?”秋欣然忙移开目光,手指抓抓脸,顾左右而言他:“七公主应当做不出给人下药事情来。”
李晗园这回故意祸水东引到她身上,夏修言没想到她会替七公主说话,沉默片刻才道:“你那日未将李晗如供出来,陈贵妃会承你份人情。得她诺不易,将来关键时候或许能救你命。”
秋欣然自嘲声:“世子这是瞧准日后必然还要再惹祸?”
夏修言无声地看她眼,像是在说“明知故问”。他念着回去拿伞小太监应当快要回来,不再与她多言,转身朝着宫门外走去。
秋欣然站在原地,目送着他背影走远,又抬头看眼阴沉沉天际,乌云压在这无边无际宫墙上,是山雨欲来征兆。初来长安新奇与激动在这两年间皇城围困中终于渐渐消磨去,她渐渐生出股疲乏去意。
“天道难测,难测不是天道而是人心。人心瞬息万变而天道瞬息万变。若是你以为自己已经大成,实则是你见过人还不够多。”抱玉道人话犹言在耳,女冠拿着拂尘站在窗外,外头雾霭笼罩青山,她目光却好像落在更远青山外。
秋欣然不明白,人心若是相同,小松为什会死?可是人心若是不同,李晗园又为什会死?
想到这儿,她不由叹口气。师父说不错,她确实算不出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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