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欣然与赵戎不熟,这会儿忽然生出几分尴尬,只能没话找话:“将军怎知道这下头定会有地道?”
“同亚述交手几次,知道他为人。他虽然对齐克丹忠心耿耿,但是不会轻易送死,必定还留着后手。”夏修言淡淡道,“进洞以来诸多变故,他却始终站在原地不动,又用那长引线,将火药放在近洞口位置,就猜他身后应当藏什,或许有逃生通道。”
秋欣然闻言点头,恭维道:“将军心细如发,叫人佩服。”
半靠在她身上男子终于听出几分古怪:“你叫什?”
秋欣然觉得他这话问得奇怪:“赵将军……不对吗?”
高旸站在洞外,只听洞中声巨响,随即阵地动山摇。他目龇欲裂,立即就要往里冲,好在旁贺中连忙拉住他,此时巨石林木纷纷从坡上滚落,围在洞外人也是阵惊呼,赶忙撤退。
等到安全处,不远处震动也停止下来,空气中阵扬尘,再看眼前这山,南面塌小块,坡上滚落石块已将洞口堵个严严实实,里头必然已经塌陷,就是再想将这山洞挖通也要花上好长段时间。不过这动静必然已经惊动临县官府,应当不久就会有人赶来。
洞中矿道内,秋欣然耳朵嗡嗡,脑袋晕晕乎乎好长段时间,许久才清醒过来。她抬手扶下额头,才发觉身上还压个人。方才从上头跳下来,这人将她护在怀里,这会儿两人四周尽是碎石木屑,她倒是没叫这些个砸到,也不知他是不是受重伤?
想到这儿,秋欣然心中紧,忙伸手拍拍他:“赵将军,你没事吧?”她这喊几声,身上人似乎终于悠悠转醒过来,动弹下身子。秋欣然长出口气,心中默念:谢天谢地。
压在她身上人体重不轻,她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爬起来,将人扶起靠墙坐着,听他闷哼声,忙问:“你受伤?”
旁人诡异地沉默下去,半晌没有接话。秋欣然心中惴惴,正纳闷莫非自己方才可是哪句话说得不对,过会儿听他若无其事地问:“亚述方才将你叫到近前,对你说什?”
他问,秋欣然才想起来,忙回答道:“他说他将那箱子藏在这山后头处水潭里,上头压块青石板,将石板掀开就能找到
二人跳下来时,上头火药刚好炸开,恐怕他正是受波及。对方好阵没说话,等得秋欣然心惊胆战,过半晌才终于听他缓缓开口道:“……没事。”对方声音低哑,与之前听过好像不大样,方才在上面时候秋欣然心中就有过片刻疑惑,但因为情势紧张并未多加留意,这会儿听他开口,又觉得或许是因为受伤原故,因而也没有细想:“接下去要怎办?”
“亚述既然准备退路,这矿洞必然能通到外面。”
秋欣然也这想:“也不知上头是个什情况,看们还是要尽快出去,免得矿洞再塌。”
男子点点头,扶着旁石壁站起来。秋欣然察觉他动作有些吃力,忙伸手去扶,对方动作顿,没有将手抽出来。好在这矿洞虽不宽敞,但也足够两人并肩前行。
外头应当已经是深夜,四周寂静无声,只能听见二人脚步声,就是呼吸声在这样黑暗里都显得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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