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中努努嘴,欲言又止:“是想着如果外头传言都是真,她这回也勉强算是将功折罪,而且看那小道士身体弱得很也经不起折腾,正巧这两日又病。侯爷要心里再气不过,为难她番也就罢,也不必太叫人不好过。”
他
也有人说:“说不定当真是她卦算得准,听说那道士回来在安仁坊又开家算摊,别不说,生意倒是真好,听人说,那可是卦难求。”
“别管是不是算出来,就那时候,敢在朝上这说看就是不怀好意!”
“要是那道士,现在就该合计着赶快收拾东西逃跑。”
“此言差矣,要是她就不跑……”
……
夏修言失踪许久之后忽然回朝,不等朝廷问责,就立下救驾大功。韦镒身死之后,夏修言呈上从迖越人手中得来物证,里头有吴广达与齐克丹往来书信,与当年他在行宫后山从迖越刺客身上找到书信笔迹、符印完全相同,能够证明都是人所为,吴广达与多年前琓州之变脱不干系。章家随即洗清冤屈,章榕章卉两兄妹被从狱中放出。
随即大理寺少卿周显已当众弹劾吴广达数十条罪状,当日吴广达收押下狱。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会审,经参与谋乱羽林军指认,大祭礼谋反案吴广达亦牵涉其中。人证物证俱在,可谓是铁证如山。几日后大理寺呈上判决书,勾结外敌、谋害忠良、意图谋反……桩桩件件都是当诛九族大罪。宣德帝望着呈上来奏章,最底下“腰斩”二字触目惊心。他提笔舔下朱砂,落笔画圈之后,不禁合眼长叹口气。
行刑那天,刑场里里外外叫前来看热闹长安百姓围个水泄不通。
远处酒楼上,夏修言坐在酒楼二楼窗边。旁有食客议论纷纷,谈起七年前琓州之困,言语间满是唏嘘。
有人感慨道:“……这吴广达死,总算是替当年边关枉死战士讨回公道。”
贺中听见身后议论声,不大高兴地转过头,他是个直肠子,心里藏不住事,憋半天还是没忍住,同身边人小声问道:“侯爷当真准备对秋道长下手?”
听他这口气颇有些纠结,高旸稀奇地瞥他眼,又听他说:“老实说,这两天心里老琢磨着这事,总也睡不好。”
夏修言:“还能有让你睡不好事情?”
“哎,可不是。”贺中叹口气,“这段时间,你们几个都不在,要不是她,光凭这个榆木脑袋,恨不得当天就跑去大理寺劫狱。”
高旸忍不住抿嘴笑:“记得你先前还很看不惯秋姑娘。”
另人道:“你说吴广达死后,定北侯下个要收拾会是谁?”
“这还用说?”另有人凑近笑得不怀好意,“还能有谁,看就是或早或晚事情。”
每回提到此事,最后总绕不开当年朝堂上定下生死那卦。定北侯回京许久没有动静,人人都以为他宽宏大量将这事放过,但今天见吴广达等人下场,就知道他此番回京必然是要替当年之事讨个公道,既然如此,也没有单单放过当年卜卦之人道理。
“你说那道士当年是不是当真收吴广达那狗贼贿赂,才故意将侯爷送去边关送死?”
“诶,看吴广达死,她却还好端端,说不定背后另有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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