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修言注意到她对面空位上空酒杯,又低头看眼女子面前酒杯,瞳孔微微缩,只见酒杯里空空如也,只剩下底下点淡红酒液昭示着这杯里也曾盛过酒。
她喝?她知道这酒是什意思她就喝?
男子猛地抬头看过来,目光隐含怒意,朝她逼近两步,手指微微颤抖起来。股巨大妒意攫取他心脏,叫他将先前在路上想什都忘。
秋欣然站起来,夏修言靠得她太近,叫她忍不住抬手挡下,结果反被他握住手腕。他身上还带着从马上下来热意,握着
前几日秋欣然在酒楼说话还犹言在耳,她说还没想清楚自己为何学算,天下之大想去四处走走。
他心里想说那些话,便句都没说出口。
之后几天,他数次后悔,又在心里对自己说:你自己曾被困在长安,是她助你挣脱樊笼,如今你又怎能够因为己之私,将她困在这里?
可现在有另个人请她去蓬莱居,想到她或许会喝那杯桃花酿,他就忍不住想:她这回走,你知道下回再见又是几年?
他蓦地下定决心朝外走,高旸正在外头,突然听见屋里人推开门,冷声吩咐:“备马!”高旸回头,院门外已只剩下个匆匆而去背影。
榕又替自己斟第三杯酒:“至于这第三杯……刚接到圣旨,圣上任命为青州主将,再过两日就要离开这儿前往青州赴任。”
“将军这是高升?”秋欣然同他道贺,“先祝将军此去青州前程似锦。”
“多谢。”章榕握着酒杯,又紧张起来,这第三杯酒他倒是不急着喝,反倒看着秋欣然问道,“琓州桃花酿有个故事,不知姑娘听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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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旸到夏修言书房时,见他站在桌旁正看着案头上放坛子酒,像是也刚进屋模样,见他回头问道:“这是谁送来?”
夏修言在蓬莱居外头跳下马时,尚自还能维持几分冷静,只在心中默念:就当是来看看秋欣然那颗尚没着落道心坚不坚定,她要是当真答应跟着章榕去青州……他想到这儿,咬下后槽牙,将这个念头口否决:不可能,她去哪儿也不该去青州!
伙计眼认出他,不等他开口,便主动告知:“公子要是找前两日块来姑娘,她这会儿还在二楼雅间。”
夏修言瞥他眼,见他神色隐隐有些激动,微微皱眉,又头也不回地朝二楼走去。
二楼雅间门虚掩着,推门进去发现屋里只有秋欣然个人坐在窗边出神,不知在想什心事。但桌上放着个白瓷酒杯,正是他家最出名桃花酿。
听见他进门动静,惊得正出神人吓跳,转头看过来:“侯爷?你怎……”
高旸上前接过看眼,笑起来:“前日章榕任命书到,走前要请营里兄弟喝酒。今早蓬莱居拉来三大车,都堆在后头,这瓶估计是后厨替您留。”
蓬莱居酒?
夏修言心中顿:“章榕人呢?”
“应当是约什人,见他大早梳洗番就出去。”
等高旸从屋里退出去后,夏修言坐回桌旁,他离开琓州这段时间案上积下不少军务,过几日又要去捐复,实在忙得分身乏术。但这会儿,他看着桌上案卷,坐半天竟是个字都没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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