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和朋友合伙做烟酒生意,欠屁股高利贷,你拍拍屁股跑,还不钱,结不婚,生不孩子,你装着割腕子,抹脖子,喝药,你想没想过就她那样档案,到哪给你凑钱?”
“次护厂英雄是英雄,两次护厂英雄……”蒋胜转过来,冷笑地看着他,
“工伤赔偿做不假,第二家厂已经是出于人道主义,睁只眼闭只眼没告她,但不会再有企业录用她。她再断胳膊断腿,断任何个部分,都不会产生任何价值,还会被刑拘。你说,她该怎办?”
刘路似乎想到什,咬住牙,脸色发青,后背发凉:“你……胡说,妈……那是意外。”
“真他.妈跟吃人样啊,先吃肉,再剔骨,连骨髓都吸干净,连点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是吗,刘吉祥?”
吉祥,这个名字骤然被人唤起,就好像掩埋过去让人应起底,立刻扬起漫天沙尘。
头褐色泰迪卷仿佛退化成推子推出寸头,细腻皮肤恢复青春期黝黑粗糙,切直往回退,退到八里村泥池塘里,年幼伙伴嬉笑:“刘吉祥,又玩泥巴,小心被你妈揍你屁股。”
刘路悚,头低着,隐约可见下巴颏在抖。那不是悲伤,过长杂乱头发,盖住双慌张恐惧眼睛。他剥去装饰,无所遁形。
人骗,也是受害者。”
“创业,创出来东西呢?”
刘路不做声。
个民警进来,伏在蒋胜跟前耳语几句:“……银行……”
蒋胜神色有些讶异,半晌,看着手底下新资料,表情慢慢转向凝重。
他模糊地记得,他被高利贷逼得在外东躲西藏时候,有天妈打电话来,让他回家。
天上簇拥着灰云,空里飘着绵绵细雨。门开着,妈坏掉左胳膊摊在桌上,端着皮
“当初给你开铺子,盖房子,知道那钱是怎来吗?是拿只左眼球换来。”蒋胜指头好像要把那张桌子戳出个洞来,“她眼睛上还蒙着纱布,又跑去打工,为什啊?”
蒋胜扶着桌子,把身子倾向他,脸几乎贴在栏杆上:“因为你交女朋友,你要花钱。”
“又没花别人钱。”刘路抬起头,眼里通红,都是血丝,“那是妈,是们家合法收入。”
“好。”蒋胜笑,“你要买车,你们家‘合法收入’不够,怎办呢?你妈只能‘不小心’折掉自己只左胳膊。左手嘛,没关系,右手还可以拿筷子,还可以扫地,洗衣服,干活,是不是?”
“你是你们那群朋友里第个开上小车,那新车你让她坐过天吗?”
“去年三月、五月、七月,你去银行提过十万块以上款?”
刘路抖腿停停,头仍然低着:“是啊。”
“花完就去取点,填补你花销。”他抬眼看向刘路,语气发沉,目光变得锐利,“去年十月,你去银行提出来那五万,是你妈赔偿金最后笔,那账户分钱都不剩,还记得吗?”
“去年十月,你没钱花,想起来你妈死之前最后个月工资还没取出来,想不起密码,还很有耐心地去银行和柜台小姐交涉,才取出来两千四百零九毛,不够花几天。”
蒋胜猛然巴掌拍在桌子上,重重回音在审讯室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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