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胜只得起身,在李梦梦父亲肩膀上拍两把,转到隔壁审讯室。
屁股坐下,“刘路,你这是跟们玩游拉锯战啊。”
铁栅栏背后,被手铐束缚,头发乱七八糟,脸色憔悴歪坐着,正是李梦梦三个月未曾联系前男友刘路。
青年破罐子破摔地打个长长哈欠,仰看天花板,抖着腿不说话。
“你还挺讲情义。”蒋胜冷笑声,摆弄着他手机,“都分手三个月,还置顶前女友手机号。搞得老子还以为是你上线呢,白忙趟。”
清河派出所来个四五十岁男人,清瘦,上身深蓝色短袖衫被汗水浸透,手拎着超市磨绒布袋子,另手心里捏着张皱巴巴名片,拘谨地朝张桌子走去,微微躬身:“同志,找你们这儿,姓蒋民警。”
他说话很慢,下唇微颤,还未张口时,眼圈已红,慌忙拿手背拭拭。
“啊,你稍等下。”年轻民警慌忙放下豆腐脑起立,搔搔头,手足无措地解开另盒豆腐脑塑料袋,“……吃点热乎吗?”
“不,不用。”男人强笑着摆手,让人引到肖子烈那间空着、玻璃隔出办公室里。
男人心事重重地垂着脑袋,蒋胜则瞟他好几眼:“你就是李梦梦父亲?”
,花臂陡然抬起眼,慢慢放下去。
“……”王娟飞速地将电话转个向,让她辨认上面电话号码。
李梦梦欣喜若狂,无声比划:“刘路,是刘路给打电话!”
“喂?”那边有男人声音响起。
“喂?”王娟皱起眉。
刘路被审宿,神色疲倦,木着脸:“没来得及换而已。那种婊.子,想她干嘛?当初是以为她家有钱才和她搞对象,没想到也是个跟有钱人上床生孩子穷.逼。”神经质地重复道,“骗,让睡三年,不亏。”
“别给根杆就顺着爬啊。”蒋胜剜他眼,“非法集资是重罪,都已经进局子,识相点,把你上线报出来,别耽误大家时间。”
“没犯罪。”刘路油盐不进,来回说着车轱辘话,“是创业,不是非法集资,被
这二人实在不太像父女。在他印象里,李梦梦可是个敢在医院里对着盛君殊大喊大叫女孩。
“哎。”男人立即坐直身子,老实而腼腆,眼圈还是通红,“们家梦,三四个月没给家打电话,担心她,但又不敢打扰她学习。学校和你们给打电话,就来。她……”
“没事。”蒋胜声音也变得温和,“们人已经去接她,会儿让你们见面。她……”斟酌下语言,“就是年纪小,被人骗。老哥哥,事情都有解决办法。会儿见孩子,别骂她。”
“哪儿敢骂她。”男人不住地用手背擦拭眼泪,胸腔翕动,似是将数月忧心全凝在这克制喜极而泣里,“只要她好好,就是不上学,不工作,也养得起她,只要她好好。”
“老蒋,那小子不招啊。”哐哐两声,门口探出个脑袋来。
“喂?”那边又试探声。
“……”就这喂半天,王娟脸色陡然变,“是你?”
与此同时,对方也急道:“怎是你?!”
本该属于刘路电话那头,分明是老民警蒋胜大烟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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